中唾骂指责的通敌卖国贼,而誉云掌印挽澜之功。只是,舆论向来是由当权者cao控的,事实如何又是另一回事。····时泾从地上捡起一块沾着水的瓦片,敲碎成更小的形状,百无聊赖般的以此往侯府边高树上投掷,惊了绿簇和风痕。久虔就在他旁边,看着他这些颇显幼稚的举动,也没有笑,只是问:“那小姑娘最近都没有来过了?”时泾停下动作,摇摇头,说:“她说她阿娘像是不高兴,这些日子总是在哭,不放心故而走不开。”倒是温情。久虔这才笑了笑,随意道:“虽说是不能来,可也没人拦着你去。你怎么就不去找她?”时泾立马苦了脸,往府内主屋的方向看了一眼,脱口而出道:“我也走不开,同样不放心……”话音刚落,俱是沉默。司马厝从没有在他们二人面前多说什么,而有些变化就是不说也能被看得出来。虽然谈不上是郁郁寡欢,却也形容有恙,接连熬宿,眼中的红血丝在周围的青黑之中格外明显,眸色越发深邃。那承载的沉重心事一钝一钝地在其中翻搅,不知究竟是厌是倦。都作憔悴。
“云掌印经昭王劫掠一遭,这好不容易得以摆脱劫难,是福大命大的好事才对。”时泾不解道,“与其在这里这般心焦,爷还不如亲自去宫里守着,守到云掌印全然无事了也未尝不可,这样又是何必?”久虔把头往后仰了仰,看着檐角淌落下来的水滴,说:“这或许也不是侯爷可以奈何的,毕竟云掌印这回风头无两,不易高攀……”时泾急得一跳脚,满脸写着不乐意,道:“这算个哪门子的事情?咱们爷又不是外人,这好上又不是一天两天,怎么能说翻脸就翻脸?掌印得势,侯府上下无论如何也该跟着水涨船高不是?”久虔淡淡瞥时泾一眼,没有再吭声了,显然是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同他继续辩驳下去。这回倒是让时泾慢慢镇定下来,他经回忆思索后倒是又没了这么足的底气。当时的情况仍历历在目。在众人前仆后继要冲入殿内之时,司马厝竟是一反前态,转身横剑急声喝止,坚决不容许任何人再向前踏入一步,顺锋淌血,他那神情几乎可称为骇人。随即对此言为已诛杀异者,内有毒烟,故而令退。合理可信,少有抗者当面质疑,强止之下也就作罢,再无其余人见过殿内真正的情形。而其后,就在他们前脚刚落的眨眼工夫,清一色的东厂番役迅速向此涌来,个个目光犀利,绷如待战。至于那在首率领的人,时泾认得,正是消失了段时日的祁放。其装腔作势地来控场,吩咐封锁异所和下发传令,还称是奉云掌印的意思。这是很明显的急于抢功之举,也不避讳被看出来。思及此,时泾都管不得什么三七二十一了,一肚子的火气都快要炸开,怒道:“要做什么就做不行了?有事就好好干,都没多嫌他碍眼。那姓祁的连给爷提鞋都不配,又凭什么对爷出言不逊?谁给他的这目中无人狗胆子这般针对!靠那油嘴滑舌就能嚣张得起来吗?要不是爷没那闲心思跟他瞎计较,就连他那乱蹦哒的腿都得被打折!我提起一嘴都可算抬举他了……他还敢当场质问起掌印的行迹,敢情这故意刺激爷呢!天狗食月都没他这阴阳怪气。”久虔的面色也不太好,却还是冷静道:“小难乱大,要是只他一个也就罢了。可我见着,其余那些个厂番也颇为认同,倒像是与他一路的。要是对方这样不给脸面,我们也没必要去碰冷墙,侯爷更是如此。”时泾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道:“说的是,咱爷就算不端架子也不能白给别人面子。只要不是云掌印亲自发言,别的都当作是放屁!”末了,两人又沉思片刻,话虽说得轻松,但也难免一时心情复杂。此番羌戎人趁乱混进京绝对不是偶然,尽管多像是雷声大雨点小的虚惊,却也让人不能忽视。如今前线情况不明,一旦有了紧急军情被刻意隐瞒下来……恐是凶多吉少,如果皇上也不幸出了事,那么,云掌印想要凭着皇嗣借机上位也不是不可能。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云卿安又会怎样对待侯爷?若一开始就是存着攀附利用之心,到了现在,是不是就会毫不留情地将侯爷抛开,甚至将这个有可能会威胁到自己地位的隐患打压?不愿往这坏里来想,可是人心难测,权力更是能蒙蔽很多东西,而且属下的态度往往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其主的意思。司马厝从外面刚踏进府时,恰好有车轿从后经过,轧着路上泥泞摇摇晃晃地朝城门的方向驶去。他停步偏头,便见那状若洒然的一点影子。也只是看似而已,分明一踩就会碎掉。再多的纠结犹疑,哪怕是逼迫自己,有意想要避开宫中那人的消息都是徒劳无功。远离朔边的年月,根本没有想象中的轻松许多,舒服许多。灼烧的赤火在金碧辉煌的屋檐之下滚滚蒸腾,玉刻雕龙的扶栏只是遮住了夜空星辉而已,所谓忠臣良将扬名的虚伪戏码,留亦无大用。他会生一瞬恍惚,无论留在何地,都代表着要与形形色色的人抗争。若他早些时候能坚决带着卿安离开,结果会不会就不一样?若能摆脱这些身份与责任,或者,就像个隐居的乡民,抱布贸丝,来往言笑……可是不能。逢事时,控朝政,抑非议,枕戈待,逐乱流。时泾忙不迭地跑出来迎,初看清是他时还有点不敢相信,嚷道:“不对!爷您这夜间难道不是一直留在府里吗?什么时候出去了的?我就在外边守着没理由看不见才是。”大惊小怪自是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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