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而后快的祸患,见族人贱如蝼蚁,又怎会不痛苦!“明明想要安逸的生活,却不敢奋力保卫的一群懦夫!被当作刀使还乐在其中,有力气在这里唆使人群进行无用的谩骂,与旧国故民相对,怎么不提起刀枪出城去与敌人决一死战,怎么不追至澧都逼那些贪官污吏害族祸首付出代价?”此话不可谓不狠,激得那瘦削男子噎红了眼,反呛道:“你又不是我们这样的人,根本没经历过这些,凭什么……”“我如何不是你们?我父韩冀,我姐雨涧,甘潼峡族破祸事我又何曾得避!”云卿安话语铿锵,眸光狠历,道,“这不是理由,这不是借口。毫无胆量而只敢对和善的人捅刀子,敌我不分,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存在于这个世上,多停留一刻都是浪费!就算不是丧命于战乱也迟早会自食恶果,只是活该,谁又会多予同情?”无数人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竟如被摄。眼前那孤高掩孱弱的身影,此刻竟赫然如利刃出鞘。引俱惊多,良久方叹,云卿安的神情渐恢复温煦,说:“非步步紧逼,受招安抚顺,家土仍在。”能对这样的事情清楚,也是因为先前一直对与旧族相关消息重视调查。他其实又何尝不希望不平之事可得善了,重揭旧伤也远没有表面这般的平静,只是顽撑而已。一旁,贺凛等人仍旧有些愣神。最让人移不开眼的,却并不是因其好看,而是那让人无法忽视的淡定从容,彷佛世间再无任何困难能够难倒他,这一刻,甚至让人看到了主帅的影子。而此时,在场外站着的颀长身影默立未久,司马厝周身的寒气也渐渐散了下来。前时本因云卿安以身涉险而担忧心疼,急赶前来终是先脚步顿住,方才无尽的恐愤急速升起。但他的卿安,不会步赵枳姮后尘。九州一色,初云归轻。虽尝陈时旧酿,未忘少年清霜。司马厝回过神后,越过人群稳步上前,路过时朝时泾微一颔首,随后在云卿安身边站定,目视众军。“敌军将我们逼迫至此,惹生灵涂炭,流离无数。今日,既得食饱腹,当奋勇冲向战场,同仇敌忾,即便流光所有的血,化成这片地上的累累尸骨,也定要夺这盛世太平!”他要四海归一,大漠从此无孤鹰。底下的所有兵卒都停了动作,目光定定地望着石台上的两人,热血者早就已高高举起了武器,声若雷鸣。“请将军放心,我们定当竭尽全力只为杀敌取胜!”“守千载江山,保万世太平……”呼声经久不息,云卿安似有所觉地侧目,抬眼恰对上司马厝专注的视线,缓缓扯出一个笑,感动静静流淌。病痛苦难都暂时全然忘却,他分明从不软弱,忆起过往闻言,今时只是低声如叹:“拖累就拖累吧。家夫,扛得住。”只当不松手,就不会散。自由的原风经万里不眷,残缺的绯月未孤影自照。风过月忱而停留,知意执许,则谓之满。(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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