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道德的人,只要还在合约期内,他就会保持让粉丝悦目的身材,乖巧惹人恋爱的人设,以及对金主嘘寒问暖式的全方面服务。
黎戎擦着头发的手忽地停下,猝不及防地盖在汤祝仰起的、白皙的脸上。
他的手掌很宽大,能够完全盖住汤祝的脸,隔着薄薄的皮肤,汤祝感觉到有很淡的温度与沐浴乳清茶的香味。明明半小时前汤祝用了同样的化学剂品,从同样的浴室出来,但黎戎身上的味道还是不一样。
汤祝说不上哪里不一样。
总之就是不一样的,他慢吞吞地想。
“汤祝,”黎戎把手拿下来,微微低头看着汤祝,姿态并不轻松,居高临下,语气也很冷漠。
汤祝被叫得在心里打了个寒颤,每次黎戎叫他的时候,汤祝都好像回到了小学数学不及格面对班主任兼任数学老师的场面。
黎戎以十分公式化的口吻十分公式化地问他:“你是傻子吗?”
他甚至在听起来勉强可以可爱的“傻瓜”和“傻子”之间选择了后者。
汤祝从黎戎冷淡的声音中听出一种只要稍加隐藏就可以轻而易举盖住,但黎戎永远选择直白敞露的高傲与倨傲。他确实有赤裸刻薄的资本。
喉头的话哽了一下。
普通的汤祝和傲慢的黎戎相比确实有些过于渺小,但普通并不意味着他是个傻瓜。
再说了,傻瓜也很开心,为什么要嘲笑傻瓜?
汤祝觉得黎戎的问题有点过分,他抿了抿发红的嘴唇,仰头的时候吸了一口气,和黎戎对视时积蓄的气又被放掉,不情愿又慢吞吞地说:“我确实不聪明。”
黎戎又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起来。
汤祝不敢移开视线,但目光又无处安放,他盯着黎戎高挺的鼻梁,光洁的鼻头,忽然想到黑粉笃定地说他一定缩了鼻翼。
汤祝没有缩过鼻翼,但确实打了瘦脸针。
不过黎戎绝对没有打过瘦脸针,也绝不会缩鼻翼。汤祝很羡慕黎戎,家世好、样貌好、身材好、头脑也聪明,除了过于直白恶劣的性格,几乎没有缺点。一看就是在学校里会被老师笑着去别的班级夸奖的小孩。和苦大愁的汤祝是截然相反的派系。
娱乐圈里比汤祝好看的人也有很多,比汤祝聪明地更不计其数。但黎戎即没有选最好看的,又没有选最聪明的,他选择汤祝。
汤祝其实并不明白黎戎为什么会看上他,不过六年里黎戎没有主动说,汤祝也遵循包养界“三不问不问金主来历、不问金主私事、不问金主年龄”原则,在某种程度和黎戎达成了连夫妻都难以做到的相敬如宾。
既然选择了我,为什么还要嫌我笨?
既然嫌我笨,为什么还要选择我?
汤祝有一点生气,不过只有一点,他比平时晚了05秒回答黎戎的问题以达成只有他一个人才知道的泄愤。
“我——”
“既然——”
黎戎张开的嘴唇停下来,他看着汤祝。
“您先说。”汤祝缩了缩肩膀,讪讪地笑了一下。
黎戎沉默地看了他几秒钟的时间,不长,但汤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要揣测金主的心是一门很深的学问,汤祝学了六年都学不明白。
往常黎戎会继续开口说完没说完的话,不过今天他却说:“你说吧。”
汤祝像迫不及待撒尿又被人捏住鸟,等到可以如释重负的时候,又忽然没有紧张趋势下的冲动了。
他顿了顿,一颗带着温度的水珠自黎戎发丝滴在汤祝脸上,他尽量措辞,所以话说得很吞吐,也很慢,磕磕绊绊地:“我可能、或许、大概、但其实我并不确定,说不定明早就改变主意了,要不我还是想好了再说吧……”
“汤祝,”黎戎低着头看汤祝慌乱的眼睛,用冷静又冷酷的声音讲:“说重点。”
汤祝单薄的胸膛迅速起伏了几下。他心跳快到感觉不到心跳。
“我打算退圈了!”汤祝又快又急,仿佛宣告般吼出这句话。
说完他就闭上嘴巴,周围陷入静寂,黎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接话,汤祝脸色有些苍白地看着他。
又过了一段时间,汤祝小心翼翼地挤出讨好的笑容,但又笑不出来,索性放弃,看起来垂头丧气地小声说:“您要说什么?”
“既然没有别的事就做爱吧。”黎戎语气毫无变化地讲出这句颇含暧昧与情色意味的话,但脸上神情仍旧平淡,像是给ai下达一道普通且寻常的指令。
黎戎是汤祝第一个告知退圈的人,但对方的反应过于平淡,让这件对汤祝而言算得上人生大事的事情显得有点戛然而止的无足轻重。
汤祝的情绪不连贯,他感到一些憋屈,手指扣着沙发上的缝合凹陷,没有同意金主发来的做爱邀请,但也没有拒绝。
名为黎戎的程序里只有“yes”or“no”,既然汤祝没有说“no”那就是“yes”。
黎戎随手把毛巾搭上沙发靠背,他俯下身的时候另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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