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醒得比他早。
男人对于季小景发出一动一静的感知力极其敏锐,灯亮着,人醒着,陪伴和关心将爱意表达到极致,再也掩不住。更多时候,季小景只是单纯睡不着,严译常常会在这时候把人揽进怀里,轻声地哄,耐心地安抚。陪他聊天,陪他数羊,一只,两只,三只,四只。
季小景贴耳倾听严译的心跳声,奇怪地打了个哈欠。
好幸福啊,他想。
爱在两人之间,变成习惯性动作。
严译爱他。
季小景就不必再担心独自处于黑暗之中。
严译安静地听着他嘀嘀咕咕,眉,眼,唇,弧度在暖光下变得温柔,男人的相貌生得优越,真让人百看不厌,肩膀轮廓承载着无需言说的安全感,足以让季小景踏实放心地松懈神经。
这是真实的,温热的,他们连心跳都共振。
季小景迷迷糊糊地伸手抱住严译,呼吸在爱人的安抚下渐渐变得缓和,他白软的脸颊贴着严译健硕坚实的胸膛,又蹭进颈窝,换了个舒服而放松的姿势,再次沉沉入睡。
严译垂下眼眸,悄然的,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
在怀里人呼吸平稳下来时,卧室里的小灯盏温吞地入了眠。
孕后期的每一天都是甜蜜的煎熬。
胎儿在母体子宫里的位置不断下坠,下坠,下坠,像是要将脆弱的宫颈完完全全撑软压短,膨胀成长的成熟胎囊与五脏六腑共生于腹腔,那沉甸甸的感觉让季小景时常感到腹部发胀发紧,骨盆承受着尚能忍受的压迫感,下身时常感觉潮湿而泥泞。他在家里多走几步就犯懒,要严译陪着他,揉揉小腿,摸摸肚子。
严译会一直陪着他。
医生当了一回老师。
拿三倍工资。
大概是孕期激素作祟,季小景变得身体极度敏感,黏人,脾气非常娇惯,甚至在某一夜忽然觉醒了筑巢意识。
严译面不改色地问,老婆想怎么做呢?
真讨厌他稳如老狗的样子。
小孕夫倒也没有要主动衔枝筑巢的想法,只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圆鼓鼓的肚腹,憋着一肚子坏水,说要数严译名下的资产——那简直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数字。
在财务顾问严谨而认真的汇报下,季小景摸了摸鼻子,一分钟八百个假动作,最后闷闷地问,他什么时候把资产都转给我了啊?
“季总。”
财务顾问扬起微笑,她扶了下眼镜,有备而来:“其实我们一直以来都在为您服务——”再多的话没有了,严总根本不让说。
为什么不让说?不知道。
反正那狗男人又疯又癫,偏偏冷静克制,谁都不肯告诉。
为什么不让说?不清楚。
反正那狗男人早就准备好了未来的一切,只等你来。
为什么不让说?不重要。
反正那狗男人爱惨了你,什么都不比你重要。小景最重要。小景最重要。小景最重要。
严小景最重要。
季小景数完钱,伸了个懒腰,脸忽然苍白:“等等。”
站在门外的严译气息一凝。
要生了。
宫缩一阵阵带来的疼痛让季小景不停深呼吸,腹部发紧,那阵痛感慢慢频繁起来,逐渐加强,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在慢慢停顿恢复的间隙里,季小景盯着严译罕见的紧张模样,心情忽然变得愉悦,嗓音仍然有点虚飘,他笑了笑:“有点痛,幸好不是你怀。”
强大专业的医疗团队可以减少不必要的分娩痛苦。
严总当然不会让严太太吃苦。
严译哄他。
季小景仍笑得恣意,你看,严译,我很爱你吧。
那严译有没有说我爱你呢?
季小景有听见。
这大概是见证生命诞生的一刻,
在花繁叶茂的深春,他们拥有了。
不听话,币我不还给你。
——
我只是藏在这儿,偷偷地吐一吐黑泥。
想发疯,发疯,发疯。
。oo
这段时间,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又划分到了发癫模式,后背发凉,脑子起雾,理智混沌得很,写文注意力不集中,经常会莫名地抓狂,莫名地躁动,现生一丁点刺激就能让我如临大敌。
嗯,是需要缓缓劲,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不应该啊。
现在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好像我把东西写得丢三落四,脑子也丢了。
迫切想完结,回避这段时间。
这本文,写得跟售货员前期预想的发展不太一样。
小景和严爹的故事,写得好艰难,坎坷曲折,发展像他们的感情一样缠成乱麻,我似乎没有写出来,偏偏在精神幻想里,他们都二胎了。
可能是现在打字中的情绪作祟,我写得好崩溃,边写边抖,脑子钝得像生锈的铁球,其实偶尔振作起来也会表现出乐观开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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