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栗视线一扫,看到另外三人脸上志得意满的笑容。
他压低声音,对宴隋道:“可我一点也不会啊。”
宴隋笑了笑,拍拍他的肩:“别怕,我给你讲一下规则。你脑子好使,打两把肯定就上手了。”
他说完,双手合十:“拜托了,哥就靠你帮忙翻盘了。”
坐在俞栗对面的是宴隋的一个表哥,见状笑了一下,道:“宴隋运气差得很,跟他打,他一直都是输的那个。”
左边那人一听,也道:“对啊,你别怕,保不准你这个新手比宴隋还要厉害呢。”
“别紧张,大家都只是打着玩玩儿。”
他们都这么说了,俞栗也隻好点头。
宴隋简单给他讲了一下怎么打,一轮结束,俞栗便已经上手了。
打到第三把的时候,他甚至胡了牌。
将面前的一排麻将推倒时,宴隋和另外三人都震惊了。
“嗯?这就胡了?我甚至还没听牌呢。”
“这技术,可比宴隋厉害不少。”
俞栗轻轻一笑,道:“可能是新手保护期,运气好。”
“哈哈哈哈。”几人都被逗笑。
下一把俞栗又胡了,而且还是清一色。
看得一旁的宴隋眼热不已,搓着手又想来一把。
俞栗起身让出位置。
在四人开始拿牌的时候,俞栗转过头,看见了独自站在院中墙边下的宴时庭。
那面高墙爬满了绿油油的爬山虎,宴时庭微微仰着头,身影被阳光投到叶片上,随着风轻微摆动。
俞栗怔了怔,莫名觉得,宴时庭的背影看上去心事重重的。
“小鱼儿,你帮我看看打哪张比较好?”
宴隋的声音唤回思绪,俞栗收回目光,看了眼宴隋的牌。
他指了指一张一筒,又随口问:“要不要叫你哥来一起玩?”
话音刚落,桌上的气氛突然沉寂了几秒。
宴隋表哥整理牌的手都停顿了下。
宴隋打出那张一筒,道:“我哥不跟我们玩。”
“对对。”另一人附和,“宴总的社交圈可不是我们。”
“宴总太强了,高不可攀。虽然是同辈,但能跟他说上话的,得是我爸他们。”
宴隋表哥也道:“是啊,我们这些混日子的富二代,跟宴总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俞栗听着,逐渐有些出神。
他只知道他和宴时庭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想到在场这些人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注意间,宴隋点了个极其罕见的炮——一张牌打下去,另外三家都胡了。
“哈哈哈!胡了!”
“我也胡!”
“我跟!”
在三人的笑声中,宴隋仿佛裂成了好几块。
“我这……”他抬起颤抖的右手,泫然欲泣:“我这什么手气啊!”
“小鱼儿,还是得你来打。我去洗个手,去去晦气。”
宴隋猛地站起来,将位置让给了俞栗。
这一把,俞栗有些开小差。
等到第七次摸牌时,他皱起眉头,有点犹豫不决,不知道要出哪张。
他抿着唇想了想,正要打出一张六筒,身后却伸过来一隻手,替他打了张五万。
“打这个。”
一道如寒风般冷冽的声音响起。
俞栗转过头,发现宴时庭正站在他身后。
看到他的动作,宴时庭缓缓垂下眸,平静的瞳孔中倒映出他的身影。
俞栗一怔,随即仔细想了下,发现宴时庭帮他打出的那张牌确实是最优解,留着那张六筒还能试着再做一次清一色。
“谢谢宴大哥。”他朝着宴时庭笑了笑,心头一松,注意力又放回牌局上。
俞栗没看到,另外三人在宴时庭出现后,那突然僵住的神情。
以前这样的宴会,宴时庭可从来不会多看他们一眼,更别说主动走过来跟他们一起玩了。
正如他们说的那样,宴时庭的社交圈永远不会是他们。
但现在,宴时庭居然来看他们打麻将了,还主动指点,眼神也很温和!
今天的太阳不是从西边出来的吧?
宴隋表哥又偷偷抬眼看了下宴时庭,这次却撞上了一道冰冷的视线。
呃……
温和什么的,原来是错觉啊。
这把结束后,宴隋从洗手间回来了。
看到坐在俞栗身侧的宴时庭,他也是一愣。
“哥,你怎么在这儿?”
一句话问出了麻将桌上其余三人的心声。
宴时庭淡淡扫了眼俞栗,站起身,道:“该开席了,来叫你们。”
他说完便径直走了出去。
那三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起身收拾着麻将桌。
开席前,宴隋被宴奶奶叫了过去坐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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