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亲戚们都不太理解,骂他狗奴才、不争气,还有一些很难听的话。之后,何叔就不想跟他们再有什么往来了。”
所以,何管家才会说“家里没人”。
俞栗听完,心里的愧疚稍稍减轻了些。
他能理解何管家的做法,这样的亲戚,倒不如不认。
昨天的大雪将花园里一些花草都压塌了,宴家雇的园丁阿姨正在将一些状态不好的花草挖出来,准备挪到温室里去。
宴隋和俞栗也上前帮忙。
泥土湿软,帮完忙后,两人的手上、鞋上全是泥土。
已经快要到午饭时间,宴隋和俞栗连忙回了别墅。
宴隋走得快,到了别墅里换好鞋便跑去洗手。
俞栗落后几步,为了防止手上的泥土蹭到衣服上,一直保持着伸出手的姿势。
走进门,他跟站在玄关的宴时庭对上视线。
看见他手上的泥土,宴时庭拿过一包湿巾,帮他擦拭干净。
随后,又极其自然地蹲下身,帮他脱下脏掉的鞋。
怀孕后不好弯腰,只要是宴时庭在的时候,俞栗的鞋几乎都是由他换的。
鞋子上满是湿软的泥土,帮他换鞋时,宴时庭那双修长的手上难免也沾上了一些。
客厅里,洗完手的宴隋站在沙发边,一脸震惊地看向玄关。
他哥,怎么在帮俞栗换鞋?
而且,他哥不是很爱干净吗?怎么手上脏了后,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脑袋里满是疑惑,宴隋皱起了眉。
吃午饭时,宴隋有些心不在焉的。
他抬起眼,又看见他哥抬手给俞栗盛了碗汤。
这……
宴隋猛地想起两个月前,他哥好像也做过这样的事。
当时他还以为他哥对俞栗跟对他一样,可现在,似乎越想越怪。
“怪事”还不止这两件。
午饭后俞栗坐在沙发上吃水果,宴隋到厨房里拿饮料,走出去却看见他哥削好一个香梨,放到了俞栗手上。
宴隋又是一惊,随即沉思。
他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暗地里偷偷观察着他哥的一举一动。
没一会儿,俞栗有些犯困,上楼去睡午觉。
宴隋见状,连忙上前拉着他哥上了楼,来到小书房里。
把门关上后,在宴时庭平淡的视线下,宴隋犹豫了一会儿,问:
“哥,你是不是喜欢俞栗?”
宴隋眉头紧锁。
有了这个猜测后, 仔细一想过去发生的事,就觉得哪里都是证据。
就比如,这几年他哥不怎么回庄园, 但他的好朋友俞栗来的时候,他哥就一定会回来。
还有,他让他哥给他们送饭, 给俞栗的都是俞栗爱吃的,而他有时候都会吃到不爱吃的芹菜。
想到这儿,宴隋眼神有些怨念。
宴时庭淡淡看着他,问:“为什么这么觉得?”
宴隋道:“我就问你一句, 今天我也帮园丁阿姨挖土了,你会帮我换鞋吗?”
宴时庭:……
那倒是肯定不会。
宴时庭坐到办公椅上, 承认了:“是, 那又如何?”
宴隋有些头痛。
那又如何?可关键是……
“哥,俞栗他已经有男朋友了,你知道吗?”
宴时庭仍然淡定地道:“我知道。”
他不止知道, 还知道俞栗的男朋友是谁。
宴隋心急如焚, 倒也顾不得宴时庭怎么知道的,道:“知道?那你还对小鱼儿那么亲密?哥,破坏别人的感情可不好!”
“你要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小鱼儿他会恨你的,感情不能强来。”
宴时庭一时没有说话。
不知为何, 宴隋从他哥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类似无语的情绪。
但很快, 那抹情绪就消失无踪,宴时庭端坐在椅子上, 平静提醒:“你的称呼。”
宴隋一哽,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心情油然而生。
都这个时候了, 还要吃醋他对俞栗的称呼?
现在想想,那时候他哥让他改掉称呼,就是在吃醋吧?
宴隋揉了揉眉心,道:“哥,天涯何处无芳草,不要在一棵栗子树上吊死啊。”
然而他哥神情依旧冷静,似乎下定决心,绝对不改。
宴隋感到无奈,没想到他哥喜欢上一个人后,竟然会这么倔。
小书房里,气氛有些僵持。
宴隋重重叹了口气,不打算再劝了。
反正俞栗也就过年这几天在,等俞栗走了,他哥也没机会了。
他转过身,临出门前又想了个主意。
这段时间他提防着点,不让他哥亲密接触俞栗不就好了?
宴隋眼神坚定,打开书房门,回头豁出去般地看了眼宴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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