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太瘦,穿件黑色短外套和牛仔裤,手揣在口袋里,咬着根烟。以前长到肩膀的头发修短了,露出耳朵,耳垂很短,有点像高中时的样子。我亲了他的脸颊,他没躲。
每次坐这栋大楼里的电梯,我都觉得电梯马上要坏掉,自己和谢今朝会被关在电梯里好几个小时,我甚至想好了这期间要做什么。我先亲他,谢今朝可能会故意把我们的脸扭向摄像头,要不要做其他的事情随他,但那么久的时间里,够我讲一些他平时没耐心听的话。
耐心。他变得很没耐心,他以前有耐心吗?以前好像也没有,至少对人没有。
不过电梯总也不坏,嘎吱嘎吱地把我们送下楼,谢今朝牵起我的手,带着我从后门出去,钻入比刚刚那部电梯还老的小巷。巷子里开了许多饭店,桌椅摆到马路上。
我知道谢今朝又要吃沙茶面了,他开始能吃得下荤的东西以后就不停地吃沙茶面,我担心他又有什么和沙茶面有关的不好回忆,旁敲侧击问了很多次,没问出什么,谢今朝好像只是单纯爱吃沙茶面。
面店狭小,我和和谢今朝坐在过道上的椅子上,四条腿别扭的挤在折叠桌下。沙茶太甜,我以前不喜欢,陪着谢今朝吃了几十家沙茶面馆后也能欣赏了。
吃面时我们不怎么说话,谢今朝偶尔夹一筷子我碗里的鸭胫。吃完以后谢今朝去饮料柜拿了一瓶可乐和一瓶矿泉水,可乐是给我的。谢今朝坚持给我买可乐,甚至不愿意买无糖,喝完就要去健身房待半天,但我每次还是喝到一滴不剩,他给我的,有一次我喝了半瓶想扔掉,回头看见垃圾桶里躺着半瓶可乐,瓶身亮亮的,剩下的可乐晃啊晃,我怎么舍得把它扔掉的?
“晚上想不想做爱?”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谢今朝又说:“想做晚上多来几次,最近做不了了。”
我咳嗽起来,我被可乐呛住了。顺过气之后我擦掉眼角呛出来的眼泪,我知道他会走,他不会一直留在我附近。
“你要去哪里?”我说,吃完饭走在路上有点热,身上不清爽。
谢今朝莫名其妙看我一眼,“什么去哪儿?”
“去我家吧。“绕着这条街走完一圈,正好回到大厦楼下。我打开车门,谢今朝坐在副驾驶,环住我的脖子亲我,然后解我的皮带,拉下拉链,捧住我已经微微勃起的阴茎。
我当然喜欢性,但我不喜欢我们之间只有性。这是我的错,所以这种不喜欢我只能忍着。他弄出很大的声音,我拿手机连蓝牙,车上开始放歌。
我按着他的脖子,他脖子很细,几乎可以一只手握住。在沙茶面店结账时,他在门口等我,我看到他在和一个很年轻的男孩交换微信,笑得很开心。谁主动搭讪谁的?
“谢今朝……”我失神喊出他的名字,俯视着他影影绰绰的脸。他好像没听到,还在不知疲倦地舔弄着,啧啧有声。他放荡又下流,他技巧娴熟。
他为什么不多恨我一点?他有无数个机会可以向我报仇。我对他犯了弥补不了的罪,他为什么一直不向我复仇?
现在的我是不是让他觉得很无聊?
他喝水,他开着窗抽烟。他抽太多烟了,抽烟总比他给自己注射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好。
他还会做梦吗?
刚关好门,谢今朝就抱着我,两个人一起扑在沙发上。他嘴里还有烟味就亲我,我被他压在身下,我想看清他的脸……
电话响了,响个不停,响了三分钟之后谢今朝不耐烦地从我身上下去,从门口玄关那里把手机丢过来给我,点了根烟坐到我身上,上上下下。电话是亲戚打的,戴述那边的亲戚,应该叫表舅的。黎征华死在我手里,戴述撞死在我的剪刀上,但亲戚还会和我联系,人死了就真的不重要了。
“阿越啊,你现在在同安吗?”表舅开门见山,谢今朝叫得更卖力了,我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虚虚地投在窗外。
“嗯。”我简单地回答。
“太好了,你现在能不能去一趟机场?”
我坐起来,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摸着谢今朝的后腰。
“什么事?”
“戴宓离家出走,自己一个人跑出去,我查了她的航班记录,晚上两点到同安。”
“你要我去接她?”
谢今朝这时候动作也慢了,竖起耳朵好奇地跟我一起听电话。
“是啊,实在是麻烦你了,戴宓的性格你也知道,也就你说的话她愿意听听……”
我犹豫了一会儿,我问谢今朝,要不要一起去机场接我表舅十五岁的女儿。谢今朝眨眨眼,点头。
“你在跟谁说话?”表舅在电话那头疑惑地问。
“两点是吧?我等下就出门。”我挂断电话,抱住谢今朝,跟他接吻。
“你要去哪里?”喘息的间隙里,我趁机问他。我知道他为什么要走,除夕要到了。
“去找以前的熟客玩玩。”谢今朝笑嘻嘻地说。
我停下动作,在没开灯的客厅里很认真地看他。把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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