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衣服,在床上跪趴好。他闭上眼,把头埋进枕头里,什么也看不见、听不清了。
其实谢今朝昨晚看了一些教程,现在正想按教程说的那样,放松自己的身体,但越想放松便越紧张,黎越拿了一副手铐把他双手铐在背后时,他身上每一块肌肉都紧绷起来。
即便谢今朝已经比之前配合得多了,黎越却发觉自己失去了过去炙热的征服欲。面对摆出亟待被进入的姿势的谢今朝,他脑中想的却是这几天看过的视频教程。和谢今朝做了十几次以后,他黎越才知道原来不是每次做爱都会流血受伤的。
黎越在心里默默过了一遍教程中的流程,先是尽可能温和的抚摸谢今朝的脊背。谢今朝的背肌很薄,跪趴着的时候肩骨耸起,脊柱的关节也清晰可辨。在谢今朝发冷的脊背有了几分暖意后,黎越拧开润滑剂,均匀地涂抹在手指上,缓缓伸进谢今朝的后穴,不紧不慢地打转,直到扩张到合适的大小后,才挺胯进入了谢今朝的身体。
一股热流淌入身体后,黎越撤出了谢今朝的身体。就在谢今朝慌乱地等候接下来未知的凌虐时,黎越只是说:“去洗干净吧。”
让谢今朝如堕冰窟的是,他发觉此刻的自己比起庆幸,更多的感觉是戛然而止的空虚。
十二
天彻底亮了以后,谢今朝和黎越来到舞厅的储物柜前。木质的储物柜散发着积攒了许多年的霉味,表层浅绿色的亮面漆晦暗斑驳。
谢今朝又在点烟,黎越觉得他们之间好像一直都隔着一层香烟的烟雾。
右下角的柜门锁被撬开了,柜门微微敞开,像是在邀请路过的人窥伺一般。黎越弯腰打开柜门,一种难以描述的异味飘了出来。
原来被放了太久的尸体是这样的味道,就像一个死去太久的人,他的死亡无法再牵扯出如同腐臭一般尖锐鲜明的刺激,却依旧能令人不快。
储物柜底部还有大片大片的褐斑,黎越用手指擦了几下,发现这些血迹在过去二十多年的时间里已经和储物柜的木板融为一体。
被困在这里这么多年的尸体是谁呢?可以是黎越,也可以是谢今朝。
“那个人把尸体带走了。“谢今朝突然开口。
“你看清那个人的样子了吗?”黎越皱眉道。
谢今朝眨眨眼,以黎越反应不过来的速度把烟头在自己的手心按灭,问:“如果当年派人来杀了……杀了我小舅的人,不是黎征华,是戴述呢?“
“你的意思是,戴述是借刀杀人,借你杀了黎征华?“
“你不敢叫她妈妈吗?”谢今朝笑了一声,靠在墙上仰头看天花板。
黎越意识到,刚刚冲他开麻醉枪的那个人,应该不只是黎夫人手下一个普通的干脏活的人,在他昏迷的时候谢今朝应该知道了一些事情。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黎越问出这句话,但没指望谢今朝会好好回答他。
“有些事情我不太想的通,不过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想不想的通都没关系。”谢今朝摇摇头,把沾满灰尘的酒红色丝绒窗帘拉开。晨光照亮谢今朝的脸,他眯着眼睛看天上的太阳,脸上的骨骼肌理走向清晰果决,大半张侧脸被垂下来的黑发遮住。
“你头发长了,我帮你剪一点吧。”黎越伸手去撩他快要及肩的头发。
谢今朝没有躲:“我去找剪刀。”
舞池吧台的角落有一扇门通往音响室,这件四平米的小房间也作为办公室和杂物间。办公桌也是老旧的款式,绿色塑胶桌面上盖了一层厚实的玻璃,零散的单据和照片被压在玻璃下。
在合照中黎越能一眼认出黎征华,二十出头的黎征华穿着时髦的皮夹克和牛仔裤,梳着大背头仰头看着镜头,隔着照片与生死也能引发黎越过去熟悉的那种不适感。
合照中黎征华的手环绕在另一个人的肩上,一个与他同龄的女人。她有着显着的北方人特征,身材高大舒展,堆着卷发的长而尖的脸颊上颧骨微微凸起,给她原本果决的面容带了几分苦相。
他们这两个人站在一块儿,就像他们两个人故乡的戈壁滩上会长出的梭梭草,让人惊叹原来旺盛的生命力和强烈的绝望气息也能在同一个生物上现出。
“找到了。”谢今朝在最底下的抽屉里翻出一把长剪刀,拎在手上递给黎越。
谢今朝的头发打湿以后乖顺地贴在头皮上,黎越和他站在清晨的日光里,被剪下的头发一绺一绺的落在地上垫着的报纸上。他大概用了洗手池的肥皂洗头,朴素的皂香味环绕在他与黎越身边。
“要留多长?”黎越问。
“能扎一小撮起来吧。“谢今朝抓着自己的头发比划着,露出他苍白瘦削的后颈,黎越忍不住去摸他阶梯一样的颈骨,摸到一手碎发。
他们两个人,一个对自己身体的主权毫无兴致,习惯于破坏它,或者把它交由别人掌控,另一个需要一个出口来宣泄他过多的依恋,所以任何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能擦出火星。剪刀落到地上,砸在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谢今朝被黎越抵到窗上,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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