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他的腰。呻吟声跟着烟一起被他慢悠悠吐出来,我们躺到地上,面对面抱着对方,他扔给我几个安全套,他的烟烫到我的手指,他含住我的手指,用膝盖有一下没一下蹭着我的阴茎,分开双腿吃了进去。
谢今朝好像想说什么,我亲他的嘴。我害怕他说话,说什么我都害怕。我们第一次看着对方做爱,他的眼神不躲不闪。
他踹到了一只盒子,骨灰散出来,我转头去看,是黎征华的。
他终于能说话了,他说:“其实你家这么大,你以前可以偷偷带我来的,不用去什么酒店、破教室。”
“你会来吗?”我摸他的刘海,问他。
“应该吧,毕竟你很好看嘛。”
“现在还好看吗?”
“现在是哥哥了。”谢今朝笑嘻嘻地抓起一把黎征华的骨灰,在指尖搓了搓后放回盒子里,皱着眉说:“少了啊。”接着他打开其他两盒骨灰,统统倒进黎征华的骨灰盒里,盖上盖子晃匀,一时间灰尘漫天。
把谢今朝的杯子放在茶水台上时,我呼了一口长气。
下午我们去机场送戴宓,后天就是除夕,我叫她回去过年,跟她说家和万事兴,喜欢玩废墟探险的小文青就喜欢,和家里人聊一聊,没必要搞到离家出走。
谢今朝叫我留在车上,他帮戴宓提行李进去。
“晚上想吃什么?”他走前我问他。
谢今朝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想吃你做的饭。”
他跟戴宓混进人群中,看不清背影了。我在想晚上做什么,我很久没下厨了。
三个小时过去了,谢今朝没有回来,手机关机。天上有一架飞机飞过去,留下一道长长的轨迹。
我发微信给戴宓,问她知不知道谢今朝坐哪一班机,刚发出去就撤回了,把车开回家。
路上我撞到前面的车,我把助理的电话留给对方,扔下车走了。我一个人在街上走,偶尔有人对着电话说新年快乐。没有烟花和鞭炮,商店也不怎么用心做新年装饰。
我走回办公室,想把这几天积压的事处理一下,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很奇怪。他们看我的右手,我也看,原来我的右手翻转到一个很奇怪的角度,手腕肿起来。
折断的右手有一阵子不适合端手机不停地给人发消息、打电话。我坐在落地窗前看窗外的飞机,原来除夕当天也会有这么多架飞机降落在同安。
有人在开公寓的门。我听见狗叫声,一只缺了右眼的毛茸茸的狗站在我身后两米,发出威胁的嘶吼声。
“忘记跟你说了,我去李白旬那里接狗回来。“
谢今朝抱起已经不小的狗,一边安抚着它,一边坐到我身边,看见我手上的绷带挑眉说:“手怎么了?”
他伸手戳了戳我的绷带,他手指上套了戒指,我放在立柜里的戒指,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看见的。
“晚上吃……”他话说到一半止住,看着我的脸:“你怎么哭了?”
我哭了吗?我用左手摸了摸脸,果真湿漉漉的。我是会哭的吗?很多该哭的时候我都没哭出来,我愣住了。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该做什么了。我的血管里没有血在流,肚子里也没有内脏了。好空,怎么会这么空?空到好像我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一个没有身份也没有过去的人。我想抓住一点什么,抓住憎恨,抓住歉疚,可它们就像流水一样不止不休地离开。最可能离开的谢今朝却没有离开,他坐在我旁边,正在用手铐把我们铐在一起。
“我真的不讨厌这样。可能没发生那些事我会讨厌,但事情发生了,我就是这样了。”谢今朝难得认真解释。
我晃了晃手,手铐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我不要你同情我。”
“你管不住自己,我也管不住自己。”谢今朝点烟、抽烟。
“你会什么时候走?”谢今朝跟我不一样,他不像我那样很想有个家,他是路上的人。他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家了,从来没有过的东西不会有什么吸引力,像我这样有个家但只有一点家的人才会想要家。
“我走了也有它陪你,你要和它好好相处。”谢今朝摸着狗狗的头说。他把烟给我抽,抱住我说:“最近不想走。”
我知道他对我的惩罚了,他要把我一辈子丢在患得患失中,而我甘之如饴。会不会我才是恋痛的那个人?对什么心动就要毁掉,扼杀每一道阳光,享受失去。
我伸开四肢平躺在地上,问谢今朝:“你想打我还是上我?”
谢今朝想了想,挥拳打在我的脸上。我下意识躲了一下,又转回来直视他的拳头。他一下又一下打着我,打的我浑身发热以后忽然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用力吸气,视线却越来越模糊,耳鸣嗡嗡。我不知道他在这种时候会看到什么,反正我什么也看不到,还是那么空。
“你真的有神经病,掐你你还笑。”谢今朝松开手,他的声音经过我错乱的意志过滤后听起来有如雷鸣。我当然很高兴,想忘记过去的人有很多,唯独我有这样的福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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