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的男孩在此时纷纷表现得绅士了起来。
埃迪·亚特兰特坐在落地窗前的小沙发上,望着窗外的雨帘,挂在雾蒙蒙的玻璃上下坠的水珠,让视线里的建筑物和街道都变得模糊不清。他翘起腿来,沉静地凝思着,顺便点上了一支香烟,白色的烟丝在空中缭绕,烟草的气味在他肺里打了个旋儿,变成烟圈和烟雾从口中和鼻中吐了出来。
一个女孩端着两杯蓝色透明的鸡尾酒,踩着一双踏在地上会发出“哒哒”声响的红色高跟鞋来到了他身边,把其中一杯酒递给他,埃迪反应迟钝地接过了那杯酒,那女孩儿才在他身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在想什么,埃迪?”莎莉沿着高脚杯的边沿抿了一口鸡尾酒问道。
埃迪缓缓开口道:“莎莉,你确定他会来?”
莎莉耸了耸肩回答:“也许吧,也说不准,他今天实在是心情不好,谁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心情好呢?”她一边说一边把高脚杯放在沙发间的小桌上,向埃迪伸出手来:“给我一支。”埃迪便从烟盒里取出一根烟递给她,她说了声谢谢,便翻开打火机的盖子将其点燃。
门铃被按响,有人去开门了,莎莉转过头去看,见进来的人正是提莫西,她冲身旁的埃迪微微笑了笑,说了声:“他来了。”便起身上前去迎接。
她吸了一口烟,就把它夹在指间放下,见到提莫西就笑脸相待,并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提米,真是惊喜,我还真的以为你不会来了,今天晚上要是缺少了你,该会少了多少快乐……”提莫西似乎没什么心思回应她的热情,但还是礼貌地微笑着对她说道:“我来这里就是准备好好喝一场的,这里有什么好酒吗?”
莎莉回答:“当然。”她说着便朝着某个人摆了摆手,一个穿着酒保服装的黑人男子端着摆满酒杯的托盘来到提莫西身边,提莫西从中选了一杯淡红色的樱桃鸡尾酒。
就在这时,埃迪也转过身去看提莫西,目光凝注在他身上,贪婪地打量着他,他本人比他的现照看上去还要迷人。五六年不见,他的变化可真不小,上学时那一头栗色的卷卷的短发,现在已经蓄长了,柔顺地垂落在他的脸庞,气质也和从前青涩的模样截然不同,过去埃迪总爱一边抚摸着他的脸,一边开玩笑说他像株待在角落里的含羞草,如今再见面时,他更像是一朵万众瞩目的玫瑰,在花园的中央盛放,而他,埃迪,则仿佛是人群之中的冬烘俗物,显得黯淡无光了。
莎莉不知跟提莫西说了些什么,提莫西拿着高脚杯走到了落地窗前,在埃迪身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一边喝着酒一边欣赏着即将入夜的雨景,似乎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身旁的人是谁。
埃迪把只抽了一半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偏头看着提莫西仰起头来咽下杯中酒的样子,尖尖的喉结在他的颈间滑动,抬眉举目间都散发着一种名为性张力的魅力,那地方,埃迪曾用指尖轻揉过无数次,温润鲜活的触感至今都还残留在双手每一条神经的记忆里。
埃迪呆呆地把目光定在始终凭窗远望的提莫西身上,见自己的存在没有引起他分毫的注意,便忍不住开口叫他了:“你好啊,提米。”
提莫西这才转过头来,目光触及埃迪的时候他明显地愣了愣,淡绿如玉石的瞳孔好像一瞬间放大了些许,他们就这样四目相对着,一时间,埃迪竟不知道那从天花板上洒落下来的彩云灯的光线和提莫西眼眸中的神色哪个才更温柔些。
“好久不见。”良久,埃迪才打破沉默,笑着说道。
“好久不见,埃迪。”提莫西也对他回报以笑容。
那年八月末九月初,也是一个初秋时节,校园里的茉莉花开得正好,洁白无瑕,幽香醉人,有些调皮的男孩子总是会拼命摇晃这些树,看树上的鲜花会被纷纷摇落下来,仿佛下起了一场香气馥郁的花瓣雨,整个校园都沉浸在沁人心脾的花香里,少年少女们躁动不安的荷尔蒙也被染上了一丝幽香。
埃迪和提莫西就是在大学校园里一棵茉莉花盛开的树下相识的,幸运的是,他们还是被分配在同一屋檐下的室友,这样的条件正是滋养爱情的沃土。埃迪是提莫西的初恋,也是他迄今为止唯一一段认真交往的经历,然而这场甜蜜又暧昧的初恋像一场带着茉莉花香的梦,来之突然,去之匆匆,并没有持续多久,当提莫西还拿着埃迪送给他的一张写着“deartiy,ysweetestboy,blessyoupeadhappniessforever,iloveyou”的明信片感动的时候,埃迪却过来告诉他:“我要去服兵役了,你要好好等我回来,宝贝。”
从那以后两个人就几乎断了联系,军队平时不允许用手机,不允许用任何电子产品,唯一的交流仅仅是一个月一次的短暂通话,对提莫西来说,连听一听埃迪的声音都像奢侈品一样难得,他常常看着对面已然空空如也的床铺发呆,在很多个漫漫长夜里辗转反侧,不知该如何缓解对爱人的思念,他只能拿着埃迪留下来没有带走的衣服,搂在怀里,闻着他的体味睡觉,就好像埃迪还躺在他的身边抱着他,温柔地抚摸他的每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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