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一个好人吗?”
姜愉越说越阴阳怪气,齐姜越听越云里雾里。
姜愉在姬景昭眼中是个周幽王,而姬景昭在他眼中又何尝不是个中山狼。
………………
马车在宽阔的官道上疾驰,姬琼华在颠簸中醒来。
在恍惚一会儿,清醒过来记起昨晚发生什么的姬琼华失态了,他紧紧攥着姬景昭胸口的衣襟含着泪崩溃尖叫:“寡人要杀了姜愉,他竟然如此侮辱寡人!他把寡人当成女人羞辱!”
姬景昭紧紧抱着崩溃哭泣的姬琼华,心不断往下沉,姬琼华的反应在告诉他,他没有猜错,姜愉的确把姬琼华上了。
他赤红着眼睛,哭泣的姬琼华让他有些疯狂:“我答应你会把他的头颅斩下来献给你。”
姬琼华哽咽道:“寡人不要回国,要先去见周天子,请他来给寡人主持公道……”
周天子是天下共主,大小诸侯都是他的臣子,而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姬琼华立马想到要去找周天子。
开始谋划复仇行动的姬琼华眼神逐渐狠厉:“寡人还要联合其他诸侯,出兵伐齐。”
“姜尚怎么会有这样淫乱的后嗣,而这样荒唐的人竟然成一国之君!”
姬琼华盘算着打败齐国后就插手齐国内政废掉姜愉,另立新君。
心情激动的他突然感受到心口一阵绞痛,这种痛苦已经困扰他很长一段时间,也让他有了时日无多的感觉。
姬琼华一怔,脸色突然衰败下来。
对呀,他怎么就忘了,自己本就活不了多久,他是为了景昭求一门终身受益的婚事才去齐国的。
他哪里有时间来打一场战,万一自己中途死了,留下一堆烂摊子,于卫国不利。
自己勤勤恳恳治理卫国十年,才有了今天的硕果,卫国不能因为一次战争再次衰败下去。
想到这些姬琼华嘴唇颤抖着,深邃的眼神都阴郁起来,他痛苦道:“不……寡人不能伐齐。”
一个国君不为国家遭受耻辱和诟病,国家也会日趋艰难。
“昨晚的事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寡人……”
他含着眼泪屈辱道:“寡人死后,不要让齐国的人,更不要让姜愉来祭拜寡人的遗体。”
他刚才甚至想到和齐国断交,可是齐国是景昭的母族,这对景昭不利。
姬景昭不太理解,姬琼华都决定忍受了,可他越想越如鲠在喉,见姬琼华窝囊下来,他反而被气笑了:“你为什么要忍受这些?姜愉如此待你,你却不追究。”
他咄咄逼人以言语中伤姬琼华:“难道你是喜欢他吗?难道你享受被他当女人一样用吗?”
姬琼华不再追究,姬景昭欲杀姜愉的心思反而愈发强烈,他也说不清怎么回事,心里觉得愤怒又委屈。
姬琼华伤口被他狠狠揭开,脸上红白交织,又痛苦又羞耻,更让他难过的是姬景昭的态度。
这个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忍受什么。
姬琼华斥责他:“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我也是为了你!你像个永远无法长大的孩子,总是这样冲动总是觉得武力能解决所有问题。”
姬景昭本来就快失去理智,姬琼华还在火上浇油:“你跟你母亲一样,做事从来不来考虑后果,永远都不知道自己会给人带来多大的灾难!”
当年卫宣公死后,姬琼华既厌恶自己又无法面对孟姜,便将孟姜软禁在桃宫,使孟姜郁郁而终。
见姬琼华讲起孟姜,姬景昭表情一下子冷下来,他道:“其实我明白,你这些年对我的种种好,都是因为我的母亲。”
他质问道:“你内心一直爱着她,无法忘记她。对吗?!”
姬琼华怒气冲冲的脸一下子慌乱了,他甚至无法给出姬景昭的答案,如果他不爱孟姜,当初不会在出使齐国时求娶让他一见倾心的孟姜。
孟姜本该就是他的,是父亲夺走了她。
他一直努力成为一个君子,君子克己复礼,他被礼所束缚一生。
可姬琼华也有七情六欲,也会被感情困扰,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仁义既是他为人的准则也是他一生的枷锁。
这样的表情,姬景昭哪里不知道姬琼华的答案,他以前从来不向姬琼华追问这些前尘往事。
可真的知道姬琼华这些年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母亲,姬景昭还是感觉到心如刀割。
他应该早点毒死姬琼华的,而不是因为心软只是一点点的下毒,当时下毒时内心多年累计的仇恨再加上姬琼华又打算迎娶齐国公主都远不及这一刻痛苦。
这个人总是让他那么难过。
他狂乱地大笑:“哈哈!能拥有你一生的爱意,母亲真是死也瞑目了。”
姬景昭又贴近姬琼华,直勾勾看着姬琼华的眼睛:“那我呢?”
“我是什么?是你年幼无知的弟弟?还是你聊以慰藉的代替品?”
被姬景昭的话震惊到的姬琼华几乎说不出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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