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几道人影快速接近这头,分别是西戎使者、周将军、和几位负责城防的武将。“几位大人!我说的贼人便在这头!”是西戎使者的声音。段嘉诩闻声眸光一动,伸手强拽过段萧清,按住他的手,将匕首往自己心口捅。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短短一瞬,段萧清反应不及,只能受段嘉诩牵引,将匕首往前猛送。白刃进,红刃出。段嘉诩被人用力一拽,整个扯入怀中,牢牢护住。染了血的匕首“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南越世子!”惊叫声震动段嘉诩耳膜。 以身作饵“朱谨哥哥!”段嘉诩伸手去扶朱谨,却跟他一块跌倒在地。“嘘。”朱谨的唇轻贴上段嘉诩耳畔:“你这局还没做完呢,不要自乱阵脚。”朱谨看出来了!段嘉诩张口,狠咬下唇。朱谨见状忍住伤口痛楚小声安慰:“小嘉诩,入你的局,哥甘之如饴。”一旁来到近前的西戎使者指着段萧清惊声大叫:“大胆贼人,竟杀害我西戎使者冒名顶替!你到底是谁?为何在此谋害南越世子?”段萧清早被先前那声南越世子吓得傻在当场,现在西戎使者的指责更是令他不知所措。“不是我,我没有,你瞎说!”段萧清一连三否认。地上朱谨握住段嘉诩的手撑坐起身:“以西戎人的名义谋害我,你这是要挑起西戎和南越的纷争吗?”朱谨不问缘由,就算受了伤,仍是拼尽全力站在段嘉诩这头,帮他对付段萧清。段嘉诩一直垂着眼,当他抬起头时泪已浸湿眼睫:“大哥,你怎么如此糊涂,父亲将这些暗卫渗入京中花费数十年时间,你怎可用他们胡作非为!”西戎使者、朱谨、段嘉诩三人透露的信息一个比一个多,几位武将和周将军听得脸一个比一个黑。“京城之内,皇城之下,真是岂有此理!”周将军大手一挥,示意几个武将上前将段萧清拿下。眼看几个壮汉要对自己动粗,先前嚣张得不可一世的段萧清,像孙子似的往几个暗卫身后躲。“救命!救我!”听到小主子呼救,几个陇西暗卫飞身上前,跟周将军手下那几个武将打了起来。见暗卫能跟武将打个平手,段萧清再次嚣张了起来。“给我弄死他们!”周将军没想到,他人就在这,眼前贼人竟还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嚣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周将军手中信号烟一放,亲自上阵抓人。
烟火在空中炸裂,不过一小会,镇守汴京的护卫军就朝这头涌了过来。段萧清加陇西暗卫统共就十余人,护卫军却有百人之多。两拨人并未缠斗多久,就以段萧清和所有陇西暗卫的被捕而告终。一旁段嘉诩冷眼旁观这一切,撕下衣袍给朱谨包扎伤口。若是段萧清此时不反抗,乖乖跟周将军回去,那事情还有回旋余地。现在他这么一反,那他的罪名可就彻底坐实了。地上被人按住的段萧清大声叫嚷:“你们不能动我!我爹是陇西王!我是陇西世子!”段萧清自以为自己亮出了一个特别牛的身份,岂料周将军却是不屑嗤笑。“陇西世子?朝中承认的陇西世子只有一位,那便是奉诏入京的段小世子。”“至于你?”周将军冷嘲。“一个藩王之子竟敢谎称自己是世子,还妄图谋害南越世子,挑起事端,此事我定禀明陛下,要他严惩不怠,以儆效尤!”周将军言罢,周遭肃杀之气顿起,那是久经沙场的杀伐果断。言必行,行必果,绝不手软。周将军对段萧清起了杀心,对此段嘉诩容色淡淡。人心不狠,地位不稳,从他用自己作饵开始,他就没打算让段萧清活。欠了他的他都会一一讨要回来,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周将军大手一挥,命武将和护卫军将地上的人全部捆起来带走。这下段萧清真的慌了。“不关我事,我是无辜的!刚刚是南越世子自己突然跑过来!”“不对!是段嘉诩握住我的手,往他自己身上捅刀子!”“你们!是你们合起伙来算计我!”段萧清的话语无伦次,周将军眉毛一拧,直接脱下长靴,扒了袜子就往段萧清嘴巴里塞。这下段萧清消停了。耳边没了噪声,周将军拧起的眉慢慢舒缓开来。一旁,朱谨摇晃一下,再次跌在段嘉诩身上。方才那一刀真真切切捅在朱谨心口,先前他强撑着不倒是为了给段嘉诩撑腰,现在危机解除,他便再也撑不下去了。“朱谨哥哥!”段嘉诩低呼,伸手将人抱住。“哥,没事。”朱谨张口,眼睛却有些睁不开了。“哥说过,要将你平安送回去的。”朱谨嘟囔一句昏了过去。段嘉诩心头大惊,赶忙伸手去探朱谨鼻息,热热的均匀呼吸拂掠指尖,见朱谨只是昏睡过去,段嘉诩暗暗松气。周将军是个等级观念很强的人,他因林祁入过贱籍十分瞧不上,对段嘉诩和朱谨这两位世子,倒还算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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