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傅衍刚刚想说什么,但是他不想听!江星怀模仿着牛魔王用鼻孔喷气,他现在很愤怒。他能几拳就把面前这块墙给打破。不,只要一拳!“那墙上多少灰啊,可别摸了。”朱高飞叼着烟走过来。江星怀:“……………”江星怀收回手,在他肚子上擦了一把灰,面无表情:“我在生气,走开。”“我的傻小宝贝儿……”朱高飞特别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拳打出。嘭!墙体震颤,一层厚灰沿着低矮的屋檐急散开来。“这才叫生气。”朱高飞收回手,放在嘴边吹了吹。“……”江星怀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前面乌漆抹黑的干嘛去!”朱高飞喊。“关你屁事!”江星怀插着兜冲的飞快。朱高飞站在原地没动,数着秒:“2……3……4……”“死胖子!过来!”江星怀声音从前面黑暗里传过来。“怕黑还往楼角跑……”朱高飞打开手电筒,叹着气溜达过去了。刺眼的白光晃过,江星怀抬起手臂挡住眼睛,另一只手竖了个中指。“别靠着那车,收土豆的,全是泥。”朱高飞走过去扯开他,拍了拍他背上的灰,“楼上房间没有洗澡的地方,是公共浴室,我让他们烧了热水,你等会儿第一个去洗。”“知道了。”江星怀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借着光,攀着车杠,爬到了车头。“腿都缝针了还这么能蹦哒呢?”朱高飞空出手,用嘴咬着手电筒,两三下就爬了上去,挨着他坐下了。“关了。”江星怀说。“不是怕黑吗。”朱高飞问。“挺亮的。”江星怀指了指天空上的星星”“当然亮,这里没有建筑,离城市挺远,周围就北边一个村子。”朱高飞想了想又说,“这边那些感染的怪物摸不过来,小部分的我们也能解决,但是依旧不安全。”“这个病毒的传染性太快,外部和内部都要同时兼顾。”朱高飞指了指前面昨天晚上竖起来的铁网,“铁网不安全,我想做个电网,但是几台发电机不是太旧容易爆缸,就是带不起这么大范围的电力。不过现在内部还行,仓库里的人你春叔已经做了统计,明天开个会,一起认识认识。”“逃过来的人会越来越多的。”江星怀突然说。“是。”朱高飞点头,“经过前期的慌乱,都会意识到城市里就是地狱,都会想逃出来的。”“你会救他们吗?”江星怀问。“我可救不了他们,他们只能自己救自己。”朱高飞揉了揉他的头,“要想吃东西,就得出力,要想活下去,就要杀敌。男人巡逻抵抗,女人洗衣做饭,孩子嘛……”朱高飞看着他笑,“你就带着他们唱歌给我们听。”
“我才不是小孩儿……”江星怀躲开他的手,蹙眉抗议,“我能做你们做的一切事情。”“我知道。”朱高飞点头。江星怀哼了一声,仰头倒了下去。这个车的车头特别大,江星怀没见过这种车。但他躺下去,看着天上的星星那一瞬间,他就爱上了这辆车。这不比法拉利保时捷舒服多了。他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闻到了黑夜、凉风、泥土和虫鸣……这是他这几天最放松的时候,江星怀伸了个懒腰,摸了摸吃圆的肚子。这里真的很舒服。但是。他想跟着傅衍走。“胖子。”江星怀盯着天空,“我要跟傅衍走。”朱高飞看都没看他,只是很轻的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你对傅先生熟悉吗?”“当然。”江星怀挑眉,“名字傅衍,今年32,家的地址是长庚街南岳路华硕公寓17楼,身高186,有胸肌——”“他做什么的你知道吗。”朱高飞打断他。“那个我们市很有名的医药公司,傅林医药。”江星怀说。朱高飞笑了笑,转过头看他:“傅林医药只是他的一部分,你知道他管理了多少医药研究所,生物研究所吗?”“什么意思?”江星怀疑惑。“这些病毒,如果是人为,也就是这些人弄出来的。”朱高飞说。“不是他。”江星怀蹙眉反驳。“你怎么知——”“我特别喜欢他。”江星怀打断他。朱高飞沉默了,看着他。半晌才苦笑开口:“一老男人有什么值得喜欢的,不就是有钱吗。”“钱谁没有,他不一样。”江星怀说。“那确实不一样,他特别有钱。”朱高飞翻白眼。江星怀没管他,自顾自的慢慢琢磨着说,“他让我特别踏实,特别特别想挨着他……如果我早一点认识傅衍,我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爸妈厌恶我,朋友讨厌我,同学怕我,我其实不想——”“我要听哭了。”朱高飞忽然说。江星怀翻了个白眼:“这么说吧,我睡觉那毛病你知道吧。”“知道啊,我给你请了多少医生。”朱高飞脸上开始带上惊讶。“那天他抱着我睡,那破沙发特别硬,腿也摔破了,特别疼。”江星怀打了个响指,“但我一次都没有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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