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慕婵只是自其后拥着她,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慕婵将脸埋在她颈窝里,闷着声音说道:“错误吗?我早就犯下了。”“什么意思?”感觉慕婵话里有话,魏若云连忙追问。慕婵听到这,沉默了几息,踉踉跄跄将脑袋探过来,趴在魏若云肩膀上看她:“当年,我就不该离开你。”魏若云傻了。当年?什么时候?还离开她……难道说的是三年前不该离开长公主府吗?那也不是她慕婵能选择的啊!见慕婵抱着自己似乎缓解了一些药性,魏若云决定继续套话:“那也无妨,不过是三年罢了。如今不是又相见了嘛!”慕婵却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颓然往身后的帐子上一靠:“三年?何止三年,分明是三……”“三什么?”魏若云紧紧盯着她。但是慕婵却不再多言,只痴痴地望着卧榻上一处角落,魏若云随之望去,发现二人离得太近,腕上的珊瑚手钏感应极强,光芒透过薄纱衣袖渗了出来,慕婵失神望着的就是此光。当初她们被探海妖的幻境困住,其余几人更是被摄去了灵识,就是靠珊瑚手钏的光芒唤醒的,沧海桑田石不仅能互相感应,还能荡涤心灵,驱逐心中阴霾,任何秽术到了它面前都会自动失效,想来慕婵也快清醒过来了。谁知慕婵愣了片刻,不仅没有恢复意识,反而一把抓着自己腕上的手钏,发力要将其掷碎,魏若云慌忙上前阻拦。“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你毁灵石干嘛?”慕婵露出少见的不满神情,仿佛对这一小串灵石分外憎恨:“当年就是因为这个,你才找到的我,若不是因为它,你也不会只身而来,最后惨淡收场,你明明,明明……就不该来的……”此语一出,魏若云如遭晴天霹雳,骤然脱力,整个人瘫坐在榻上,珊瑚手钏也被慕婵拽了下来,奋力一掷。不过好在慕婵此时已然乏力,手钏没扔出去多远,还是落在床尾。但慕婵却没看见,以为大功告成,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魏若云震惊不已地看着眼前兀自憨笑的慕婵,脑中却不停回响着“只身前来”“惨淡收场”等字眼,那分明就是原主的结局,慕婵是如何得知的?“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怎么了?”魏若云上前抓住慕婵的肩膀,轻轻晃动着,而慕婵却只是懒懒地看着她,不停重复那句:“你不该来……”魏若云颓然松手。在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慕婵知道未来的事,她很有可能,是重生而来。
这个念头一出,魏若云久久不能平静,那这么说,慕婵知道原主喜欢她,所以才会对自己这么好的,是为了弥补前世原主的恩情,才会事事顺着自己,照顾自己。她终究,还是鸠占鹊巢了。但不知为何,即使见到了沧海桑田石的光芒,慕婵仍然还是没有恢复清醒,傻笑完又将双臂搭在她肩膀上,作势要凑过来。这一次,魏若云却没有推开。任由慕婵自试探性的蜻蜓点水,到后面宣泄般的撕啃磨咬,她都默默承受着,直到慕婵伸手按上她的腰带,她才条件反射地抓住了慕婵的手。一双清澈的眼充满祈求地望着她,她在其中看到了压抑千年的思念。只一眼,再难移开目光。她缓缓靠近,想将那温香软玉占为己有,这一次,她想随心一回,不再顾虑重重,就顺从自己的心意活一回吧!佳人也很配合地闭上双眼,等待着极致的交融。缠绵之时,却不慎扯开前襟,露出一大片雪白,和半块随之摇晃的玉坠。骤然刺痛了魏若云的眼。玉珏本是一对,若配错了,就只是打不开藏宝室的门。这人要配错了呢?心门是自此打开,还是开启失败,自此封心,永不开启?或许都不是,毕竟,她连开门的资格都没有。但这玉珏却让慕婵停下了动作,她怔怔看着来回摇晃的玉珏,视线控制不住地也跟着动,不过几个来回,慕婵就势便倒头栽下,昏昏睡去了。临了还抓着魏若云一丝衣襟,将她的衣裳扒到一半。魏若云收了心思,想回自己榻上休息,顺便平复一下过于波动的思绪。可一动才发现,适才太过情动,不曾察觉,自己大半下摆都已被慕婵压在身下,难以抽离。她试了两次,没成功,又担心惊醒好不容易睡去的慕婵,犹豫再三,便决定先暂且睡下,于是自内侧拉过被褥,二人一同和衣而眠了。 休养这世间的恶,何时才能除尽啊?——题记魏若云本以为自己不会睡着,但是这一日实在太波折,加上一夜没睡,即便穿着衣服,她也毫无阻碍地沉沉睡去了。大约睡得太沉,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她似乎又回到了镜城,许多面目模糊的修罗在她面前来来去去,有女子一声声唤着什么,她却听不出究竟是在喊谁。眼前是酷似临平的青石板长街,两旁是纹理粗糙的土灰色城墙,但此处却不是临平,亦不是镜城,而是一处隐在重重殿宇之中的幽静小巷,无比熟悉的感觉漫上心头,让她想到初次走进城主府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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