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还真就作势要掀她的被子,魏若云反手就按住了,一扭头,朝着对面奋力努嘴:“你那不是有床嘛!我这地方小,多逼仄啊!回头谁也睡不好!”朦胧烛光中,但见慕婵面上端着波澜不惊的笑意,一咬牙,毫不费力地掀起了某人极力想压住的被子,笑容得意。魏若云嘟嘟囔囔地拽了拽被掀起的被子:“几日不见,力气倒变大了。”见慕婵愣着,又道:“赶紧安歇吧!明日别又起不来。”慕婵喜滋滋躺下了:“这可是你说的。”躺到一半,魏若云忽然回头反手一指她:“先说好啊,就睡觉,可别折腾。”慕婵轻笑一声,魏若云警告的手还没收回去,就被她在被子里拦腰抱住了。“!!!”魏若云顿时傻眼,原地表演了个现场版的呆若木鸡,甚至还脑子短路地问了句不该问的,“你……你想干嘛?”慕婵凑近几分,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后颈,魏若云顿时汗毛直竖。只听得慕婵语气暧昧地在她耳边呢喃:“我想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吗?”魏若云避无可避,只得连连往墙边缩,可惜慕婵是铁了心要逗她,手上力道很大,她一时难以挣脱,只好晓之以理:“这个,俗话说的好啊,冲动是魔鬼,你可得冷静啊!”慕婵的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刻意蹭了蹭,眼神粘稠不开,湿哒哒地搜刮着魏若云的面庞:“为何要冷静,咱们都这么久没见了,你就不想我吗?况且如今我们已经是道侣了,你以为你还躲得过?”话音刚落,就感觉慕婵的手已经开始不老实地四处游走,魏若云脑子轰的一下,炸了!关键时刻,魏若云极力按住了慕婵的手,苦口婆心劝道:“听我一句劝,悬崖勒马,为时不晚!”慕婵故作不解,抬起半边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魏若云:“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介意我之前去白露院住了。”“我哪有!”魏若云不耐烦地一回头,恰好对上慕婵近在咫尺的双眼,烛光映在她眉眼,让人忍不住想伸手触碰。慕婵一愣,接着戏谑地一勾嘴角:“刚还振振有词的,原来是个口是心非的!”接着如缎的青丝垂落,堪堪盖住了她的一方天地,魏若云缓缓闭上眼,鼻尖的香气浓郁,混着屋子里淡淡的熏香,让人沉静。她忍不住贪恋地深吸一口,这让她心安的香气,终于又回来了。
被这安宁的香气包裹,魏若云渐渐松开了攥紧被子的手,缓缓地,也环绕上了身前这一团暖意。或许大多数的一见钟情,都只不过是见色起意,可她偏偏只喜欢这一张脸,若说好色,她也是只贪这一抹春色。窗外夜色寂静,满园草木安静挺立,与天地一同见证着,那只属于这一方天地的秘密时刻。月华如水,终于在这一刻尽数交融,倾泻遍地,带着隐忍多日的情愫,和跨越经年的温柔。 三旬之内第二天早上,魏若云是掉下地将自己砸醒的。她正睡得香甜,像往日那般伸了个幅度不大的懒腰,结果整个身子骤然一空,卷了一半被子,结结实实跟地毯来了个全面接触。魏若云气得一睁眼,醒了。一旁恰好地响起一声轻笑,魏若云气鼓鼓地一扭头,某人正一手支颐,闲闲地斜卧在她的榻上,一袭里衣熨帖地落在身上,将她的曲线衬托得恰到好处。魏若云脸一红,连忙收回视线,结果落在自己面前,发现手里还攥着一个被角,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要不是有这被子垫着,她估计还得摔得更狠些。“你还笑,也不知是什么个睡法,竟能将我从里面挤到外面来。”魏若云有所“不便”,也就不贸然起身,干脆趴在地上,掷地有声地控诉着。“我什么睡法,你还不知道吗?”慕婵伸出一只玉足踢了踢她,魏若云就像一卷饭团一样,原地滚了滚,“还不是昨晚你太情难自已了,自己跟个猫儿似的,不知往哪儿钻去了。”一想到昨夜那不可说的画面,魏若云的脸腾地一下又红了,回头看了看外面大亮的天光,低声制止慕婵:“青天白日的,说什么呢!也不害臊。”慕婵笑笑,暂时放过了她,反手捞过一件里衣丢给她:“快穿上吧,地上凉,别老趴着。”魏若云从被卷里伸出一只白皙的小手,一把拿过衣裳,却别别扭扭地没有立刻换上。“干嘛?这会儿知道害羞了?昨夜沐浴时我进去陪你,也不曾见你这般知羞。”慕婵脑袋抬了抬,手从脑后捋过去,将铺在枕畔的秀发尽数梳了起来,又往后顺了顺,阳光刚好落在她身上,绒毛晶莹可爱,尘埃随之起舞,魏若云看得呆了,不自觉又舔了舔嘴唇,赶在慕婵发现之前收敛了痴样。“那什么,现在不一样了嘛!”魏若云诺诺地道。“行,该做的都做了,这会儿倒矜持起来了,行,你快些矜持完,别忘了今日可是双修第一日上早课,磨磨蹭蹭的,回头我可不想跟你一起挨罚。”慕婵说着下了榻,走到她面前蹲下,伸手轻轻握住了她的下巴,俯身给了她一个亲吻。魏若云懵懂地看着这一切发生,红着脸在慕婵吻下来的同时,毫不吝啬地回应了,甚至慕婵离开的时候,还有些依依不舍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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