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安静了好一会,顾君麟才开口:“小师叔,前几世,魏离歌后来的结局如何?”“一般。”他拧了拧眉:“一般是何意?”玄净动作一顿,寻思了一会,才想出一句比较妥帖的说辞:“一般就是我们死了,他还活着。”“……”这叫什么一般,这是祸害一千年好吗?!“他难道就没有一世比我们先死?”他愤懑的问。“没有。”说完,玄净迟疑了一下:“应该是没有的。”这句话引起了顾君麟的注意,他撑着身子侧首看向玄净:“什么叫应该,你不记得了?”玄净被他盯得有些心虚,下意识移开视线:“其实……我的记忆不是很完整,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到底有没有在我们之前死过。”记忆不完整?“那你现在,记得多少前世的事?”“大多都记得。”听到这里,顾君麟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抬手抚摸着玄净的脸颊:“那没事,以后我陪着你,便是没有记忆,我们也要努力活下去,这一世,我们一起走到最后。”“嗯。”一起走到最后……吗?玄净看着眼前双眸干净清澈的小殿下,突然有些茫然,这一世,他们真的能走到最后吗?虽然他记忆不太全,但也记得七七八八,前几世他也不是没有努力过,但最后都没能敌过天命。重生次数越多,他内心的那个疑问就越大。他真的是在重生?还是说,这其实只是因为他的不甘心而产生出来的梦境?否则,殿下怎么可能会一次又一次地回到他的身边?见他神情有些不对,顾君麟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他担忧地看着他:“可是哪里不舒服?”玄净恍然回神,见顾君麟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心底不由得一软。不由自主伸手把眼前的人搂入怀中,如小猫般蹭着对方:“没有,只是有些想殿下了。”顾君麟也配合地拍拍他的背:“我不就在你眼前吗?”“便是在眼前,也时刻思念着。”他紧紧抱着他的小殿下,喃喃道:“谁让我们殿下如此迷人呢。”顾君麟瞬间红了耳根。“小师叔,我……”话音未落,门口珠帘外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启禀宫主,殿下,学堂出事了!” 鼻青脸肿魏离歌
顾君麟立即推开玄净,朝珠帘的方向看去:“出什么事了?”“淮安世子被毒蝎子咬伤,昏迷不醒,学子们怀疑是有人陷害,方才学堂中所有人都被抓了起来,正在西院等陛下过去问话,据说陛下已带了慎刑司的人过去,怕是要动刑。”“动刑?”顾君麟心里一咯噔,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纪单可也被抓了?”探子回:“第一个被抓的便是纪公子。”“糟了,纪单才与魏离歌发生冲突,他就被毒蝎子咬伤,纪单肯定被怀疑。”他拧着眉:“父皇向来不喜臣子内斗,魏离歌又初来京城,此时若当真是纪单所为,他怕是免不了皮肉之苦。”看来今日,他是不得不走一趟学堂了。“陈公公,进来。”他喊了一声。在外头守着的陈公公闻言,立即推门而入,立于珠帘之外:“殿下有何吩咐?”“准备轿撵,本宫要去学堂。”“是!”与此同时,西院。昏迷不醒的魏离歌平躺在先生的床上,清秀的脸泛青臃肿,薄唇鼓起,像是充了气一般,整张脸大了一整圈。床边,太医小心翼翼地用银针在他脸上扎着,每扎一下,床上的魏离歌就微微颤抖一下。似乎十分痛苦。其他学子被侍卫包围在外屋,个个脸色凝重,唯独纪单,仍旧是一副淡然的神色。“陛下驾到~”太监公鸭嗓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众人忙朝着门口跪下:“恭迎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话音刚落,皇帝便带着一众人从外头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皇帝没有看跪了一地的众人,而是拐弯进了里屋。他径直走到床前,看到鼻青脸肿的魏离歌时,眉头下意识地拧了拧,转头问太医:“如何,伤的可重?”“回陛下,不致命,但……”太医瞥了一眼惨不忍睹的魏离歌:“要恢复原貌,最少也要静养十日。”“可会落下病根?”太医轻笑:“这倒不会,这毒蝎子看着凶猛,实则毒性并不强,不过是会暂时影响容貌罢了。”皇帝这才松了一口气:“那便好,在他容貌恢复之前,他都由你照看,需要任何医治药物,直接从太医院调取便是。”“是。”叮嘱太医两句,皇帝便抬脚往外屋走去,此时,跪在地上的众人还没起来。皇帝淡淡扫了众人一眼,走到主位坐下:“都起来说话吧。”“谢陛下!”众人连忙起身,低头站好。虽说他们个个是大臣之子,可平日里能见到皇帝的机会却是少之又少,以前便是见过,也是远远看一眼,如今挨这么近,让他们如何不紧张。更何况,皇帝今日可是带着慎刑司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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