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雾愈来愈浓,呼吸愈来愈紧促。“师弟,阿逸,醒醒。”北逸睁开眼,原来只是一个梦,还好只是一个梦,什么吐血身亡,不得好死,关他何事。“阿逸你昨日气血逆流,吐了好些血。”王若楠抓着北逸的胳膊。北逸被她抓的好不自在:“我没事师姐。”“师尊说你是因为被邪灵附体留下的症状,我已喂你吃过药,好好修养两日。”北逸瞧着她略微憔悴的模样,挺招人心疼的,仅仅一日没见,师姐竟然有了黑眼圈,眼睛又红又肿。“师姐,你是毒谷的人师兄日后会接受的。”王若楠眼里的泪晕了出来:“没,没事,师姐还好。”“你都哭成这样了,叫还好?是不是师兄欺负你了,我去找他理论理论,出身又没得选,谁也不知毒谷做了这么多事,且又不是你做的,这怪不得师姐头上,他想不开是他的事与你无关。”北逸慌忙起身拉起王若楠就要离去。“阿逸,真的和师兄无关,是我自己过不去心里那一关,毕竟我是王兆的侄女,他做了那么多的恶事,我已经摘不干净了,师尊还愿意收留我,我已是十分感激,就不要再自找难看了。”王若楠咬着唇,一侧的手紧紧抓着校服。北逸松开拉住王若楠的手,她说得不无道理,现在还不是时候:“师姐别太伤心,可能大家一时之间还难以接受,日子久了便好了。”“嗯,师姐没事,阿逸快些洗漱去见师尊吧,师尊已经和徐先生换完身躯了,只是”“只是什么?”“只是师尊好像”“师尊怎么了,寒,师尊咋了?”北逸又抓住王若楠的胳膊。王若楠轻轻一笑:“看把你紧张的,师尊没事,只是记忆受损,失忆了,听几位长老说要疗养半月才能好。”“失忆?”“嗯,短暂性的。”“哦。”还以为从此以后都失忆了呢。王若楠离开后,北逸洗漱好从偏殿走出来到寒梓瑜的寝居。“咚咚咚——”没人应。北逸轻轻推开门:“师尊?”一开门正对上那人的目光,寒梓瑜正坐在木椅上瞪着北逸:“你是谁?”凶巴巴的语气倒是叫北逸想笑,这是失忆暴露本性了,以往还知道装一装。“北逸,你的弟子。”寒梓瑜手里正摆弄着灵器,做的乱七八糟,弄了一手棕油,白色的衣袍上黑乎乎的也全是洗不掉的棕油,连那一向干净的脸上也有两道。寒梓瑜用那沾染棕油的手擦了擦脸,咕咕哝哝不知在念叨什么,灵器做了好一会做不出,他暴躁了起来:“你,你会不会做?”北逸看到他这副模样只觉得这人也太可爱了:“不知小仙君要做什么?”“这个,好像是个,是个蘑菇。”
北逸一听蘑菇脚下一晃:“会,当然会,想不想要我教你?”寒梓瑜眼神里透着杀气:“你教我做蘑菇,我可以教你施展灵力。”北逸摸着下巴:“嗯,不如你教我怎么甩鞭子,如何?”“好,一言为定!”“对了,你今年几岁?”寒梓瑜甩起衣袍擦了擦手:“九岁。”北逸扭头轻轻笑了笑,九岁,还真是稚嫩啊。“你多大?”北逸捏着铁丝:“我啊,我六百多岁。”寒梓瑜冷哼一句:“你骗人,除非你升仙了。”“对啊,我升仙了。”北逸笑着伸出手,又将手上的棕油轻轻擦在寒梓瑜脸上,左边脸三道,右边脸三道,鼻尖再抹一下,大花猫哈哈。寒梓瑜气冲冲打开他的手:“你干什么?”“画个猫,可爱。” 本尊教师尊做灵器寒梓瑜跑到铜镜前一阵琢磨,丑得他丧着一张脸,撅着小嘴哼出鼻音。“怎么?不好看吗?”北逸戏谑着问道。“公平为见,我也要在你脸上画东西。”寒梓瑜眸中透着怒火。北逸看他那委屈巴巴的模样,像吃不到肉的小老虎,算了算了不逗他玩了。“嗯,勉强答应你吧。”北逸抱着双臂站在寒梓瑜面前。寒梓瑜拿起桌子上的棕油瓶倒在手心,随即将整个手掌拍在北逸脸上,北逸彻底变成了捡霉工,灰头土脸看不出真容。“这次解气了?”寒梓瑜点了点头:“哼。”“那,我教你做蘑菇灵器如何,你现在不记得,六百年前啊,这东西可是深得你心,每次床第间都是先用 它……随即再”北逸扭头看着身旁认真听话的寒梓瑜,现在他失忆了心智倒退至十几年前,和他讲这些东西不是耍流氓吗。“随即什么?”“没什么,令你开心的小玩意。”“六百年前有我?”“当然,有你。”不仅有你,你是我厌恶了一生的人,恨不得食其骨、啖其肉、饮其血,恨不能将你变成瓦舍的妓子,恨不能将你扔去魔域“那我有没有成为拯救苍生的仙尊?”北逸看着他纯真好奇的目光有些不知如何回答,他静默了一会道:“你用自己的生命拯救了苍生,是令世人尊敬的仙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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