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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1 / 1)

“不喝。”北逸瞧着他态度这么坚决,便想起来前世大婚那阵子,寒梓瑜想死,用剪刀划伤自己的脸,那时候为他熬的药全被晾在一旁,后来只能强逼着他喝了下去。“师尊,喝了吧,弟子尝过了,没有那么苦。”寒梓瑜瞧着那碗里黑漆漆的东西便心里犯怵,他最厌恶喝药:“起开,不喝。”北逸笑着:“师尊,真的不苦,喝一口吧。”寒梓瑜接过碗,屏住呼吸一口闷了。北逸从怀中掏出一块用油纸包裹的点心:“师尊,吃一口吧。”他很庆幸上次在酒楼吃饭留了两块点心。“不是很甜的师尊,你尝尝。”寒梓瑜看着面前傻里傻气的少年,咬了一口点心。“怎么样,是不是挺好吃?”“嗯。”北逸收拾碗筷离开寝居,寒梓瑜还在回忆在同无镇发生的种种,神明殿的那幅画像似曾相识,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还有棺木殉葬、魔王娶亲,一桩桩一件件都叫他内心凌乱。北逸刷完碗回来看着失魂的寒梓瑜立马上前追问:“师尊,是身体难受吗?”“没有。”“师尊。”“嗯?”北逸摸了摸鼻子,傻笑着,他好喜欢这种静谧的感觉,也很喜欢寒梓瑜就这般静静坐在一旁与自己对视的样子,他好想今生都和寒梓瑜我艹,你到底在想什么,别再想了行不行,你忘了萧林是怎么死得了?萧林才是你前世今生的挚爱,你怎么能变心,怎么能变心呢,你忘了自己在冥界六百年的等待了吗,萧林如今在闭关,不过几年就能见到萧林了。北逸内心极度挣扎,前世与萧林的那些回忆也渐渐浮现,他抬头看了眼寒梓瑜:“师尊,弟子先退下了。”推开寝居的门,北逸落荒而逃,他跑出白水宫,冷风刺骨,吹了半个时辰的风,才令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平息下来。他漫无目的地走向弟子居,前世的画面一再浮现,浮现更多的不是萧林,而是与寒梓瑜那五年多的纠缠,那些痛苦与悔意将他包围。来到弟子居,推开自己的居所,他躺在那张木床上缓了很久,前几个月王若楠送来的荷花也已经枯萎了,他起身抱着那盆荷花走出居所,本就不该被世人沾染,就算枯萎也应该回归莲池。倏然便想起前世龙华寺的午石禅师说过的话:莲花出淤泥而亭亭玉立,不可亵玩,不可强求。施主手中的莲花已破败不堪,不如早日归于莲池,还它一线生机。他抱着花盆,面露愁容,如今才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他琢磨着过会将这荷花还回师尊的莲池里。刚一出门就在湖边碰上独自饮酒的王若楠。“师姐?”王若楠藏起酒壶:“阿逸。”北逸抱着花盆走过去:“怎么了,自己一个人跑来湖边喝酒?”

王若楠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喝酒了。”“师姐也别太伤心,王兆虽离去,你还有我们,望崖巅也是你的家,慕远师兄那边我去帮你说说好话,毒谷的事不能全赖在你一人身上。”王若楠兴许是喝多了,醉醺醺地便念叨着:“阿爹阿娘叔叔,我好想你们啊。”北逸听到阿爹阿娘便想到前世的自己,身世凄惨,阿爹将他卖给刘知县家做奴,阿娘惨死在刘家,而他也差点被刘家的人弄死“师姐,伯父伯母都希望你能好好生活。”“阿逸,你知道吗,有些人这辈子只能放在心里,连靠近都没有资格,以前不明白叔叔为什么费劲功夫想要复活赵先生,如今似乎是懂了。可我也只能接受现实了,有些事情强求不得,有些人放在内心深处慢慢回忆便足矣。”她提着酒壶灌了几口。北逸抢过她手中的酒:“有些东西都还没有尝试过,也没争取过,就说没有可能,这定论是否下得过早了些?”“没有结果的事为何还要尝试,最后伤得还是彼此,不如就怀揣过去的美好停留在此吧。”北逸无奈地叹了口气,吹出的热气瞬间变成了白雾:“别喝了。”王若楠抱着北逸蹲在湖边嗷嗷得哭了起来,北逸安慰了半个时辰才将醉酒的她安慰好。随后看了眼枯萎的荷花,又默默将其抱回弟子居,不还了,他要明年这荷花接着开,且开在他的寝居里。“习公子,哈哈哈,笑死了人了。”“又丢了一条亵裤?”“哈哈哈,啊哈哈。”“习公子又被采花了,哈哈。”北逸推开自己寝居的门:“吵吵什么?”“北师兄。”“北师兄好。”北逸问道:“你们说的可是习青?”“是。”“他怎么了?”“北师兄有所不知,习公子被,被采花了,这两天到处找采花贼。”“采花?”北逸不敢相信。“也不算是被采花,亵裤里衣全被偷了,连着被偷了四五天。”北逸刚想笑一转身就看到习青握着青龙剑而来。青龙剑朝着几名弟子而去。北逸急忙将那几人推开。习青呕吼:“叽叽喳喳,有本事当着本公子的面说几句。”一旁的随从赶忙拉住了习青:“公子,公子,您消消气,不能闯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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