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梓瑜咬着唇,巨大的痛意令他眼眸通红,额前一层薄汗,他颤颤巍巍地举着手摸了摸少年的脸颊:“是,是我丢下了你,十年之约是我背弃了,放过自己吧,也放过众生。”北逸身躯一震:“寒梓瑜,你再说一遍,你是寒梓瑜对吗,你是前世的寒梓瑜是不是?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他笑了笑得好无奈,他心痛到难以呼吸,他终究是爱寒梓瑜入骨,一句委婉的歉意便让他失了分寸,他一把将人拥入怀中:“梓瑜,对不起,是本尊害了你,对不起,是本尊的错。”寒梓瑜接连吐了一口血,他因内元受损,又运动施法,如今受了剥魂雷火不仅神智不清且灵力外泄。阵法外的人看状纷纷不解,虽无人言语可都面露厌弃。因听不见屏障中二人言语,只见二人拥在一处也不好多猜忌。雷火再度降下,北逸挡在寒梓瑜身前,魂魄剥离的片刻间仿佛一下回了前世,又仿佛看到了寒梓瑜倒在自己怀中的样貌,他呕吼着,声音震撼天地。他不要寒梓瑜死,不能死也不许死。他不要再被人丢弃,几百年来他受够了被丢弃的痛。“寒梓瑜。本尊此生不会再放你走。”北逸握着玄铁剑,他将天雷引到身躯中,又看了眼手中从欧弘基身上挖下来的内元,他淡淡一笑,内元被他一掌捏碎。无数的灵力倾泻而出,雷火贯穿着外泄的灵力在屏障中四窜。寒梓瑜清醒之际便施法收集北逸碎裂的内元。北逸轻轻拉住了他的手:“今后~算了。”他亲手将自己内元捏碎破开屏障,北逸借着魔气直冲而去,一掌将欧弘基击倒,随即举起玄铁剑将其手脚斩断,又一剑贯穿他心脉。他傻红了眼,将参与今夜之事的数百名狼月殿弟子纷纷屠杀。王若楠拧过头,她本不想让那些人死,可一想到欧弘城和李秀芬的死,她便无法为那些人求情。寒梓瑜施法阻止滥杀的北逸,可疯魔如斯的他却如入魔,手起刀落,剑剑带血。几百弟子全部死在这个冰冷的冬夜。“北逸,你醒醒!”寒梓瑜扑上去,他挡在那些弟子面前,“别再杀了,够了!”“不够,他们敢动你,就该死!”“北逸!”寒梓瑜扯住北逸衣袖,这这般下去他定会走火入魔。王若楠掏出丹药:“师尊。”寒梓瑜接过丹药趁机塞进北逸口中。北逸冷静下来后,与他融体的肃清脱体而出,肃清涌出一口血,他虚弱地倒在地上化成一条小青蛇。习青立马上前将蛇收入袖口。北逸也瘫倒在地上,四肢筋脉寸断,内元本可以留着日后再慢慢归体,今日却被他亲手捏碎,没了内元日后修行是难上加难。刚要离去,其余门派的人便纷纷而至。见了狼月殿的惨状,几大门派要求将北逸原地斩杀。寒梓瑜硬撑着身躯与几大门派的人周旋。
雷盈盈道:“寒仙尊别再维护一个魔物了,留着他便是为修仙界留下隐患。”一些不知从哪来的散修也摇旗呐喊要杀了北逸。其余门派的人虽不言语但站在那里也摆明了立场。危机时刻,风尘长老仆仆而来:“欧弘基要借此杀我门派之人,我派不过是保命而为,我派弟子均身受重伤,此事不必再议。”一些散修道:“你们走可以,北逸留下,他一个魔物谁知哪天便屠了修仙界。”“就是,把北逸留下。”“杀了北逸。”“杀了魔物。”“杀了他,杀了他。”不知谁喊了一句:“杀北逸,除魔物,保卫修仙界。”其余人纷纷大喊:“杀北逸,除魔物,保卫修仙界。”一些与北逸有过短暂交集的人只能不言不语。巴谷少主:“北兄也并非十恶不赦之人,若风尘长老能将北兄管控好,想必大家也就没有恶言了。”不知又是谁来了一句:“望崖巅不是有一处锁妖塔吗,我看就将他关在里面,此生再不放出。”“对,关起来,关起来。”“关起来。”风尘长老:“老夫自当会管控好北逸,也请诸位给望崖巅一些时日,两日后北逸定会被关押在锁妖塔。”“还请风尘长老言而有信,别让此人成为修仙界的毒瘤。”“他杀了这么多狼月殿弟子,本就该死,看在望崖巅的份上留他一条狗命也罢。”“不杀也罢,反正此人筋脉尽数被废,内元都被欧弘基挖了,想来也活不了多久了。”“你是没见他在晚月覃大乱时的杀戮,他一身的黑气,没几下就把晚齐云杀了,还屠戮了一些弟子。”……流言四起,人云亦云。最终所有人执意要亲眼看着北逸被关进锁妖塔,而且就在今日。最终几位带头的人跟着望崖巅几人去了望崖巅禁地。慕远背着重伤的北逸。寒梓瑜:“我来背吧。”北逸笑了笑,在所有人不注意的时机,他趴在寒梓瑜耳边道:“梓瑜,等本尊出来娶你。”寒梓瑜手一颤:“闭嘴。”北逸笑了笑:“逗你呢,此次一关还不知是死是活,平日没本尊照料别惦念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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