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逸感觉自己快死了,浑身乏力,魂魄慢慢脱离躯体而去。他听见铁链在地上摩擦的声音,有女子哭泣声,还有一些老人的悲叹。他的灵魂不受控制地朝远处飞去。“咦?这人不在名录上啊?”穿着一身黑衣看不清脸的使者道。另一名白衣使者抢过名录,左翻右翻,他急切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北逸。”“北逸?”白衣使者又翻了几遍,“虽没你名字,既然已经死了,就跟上队伍。”使者拿起铁链捆住北逸双手:“别想着跑。”北逸看着前方几十人,有的满身是血,有的还剩半个头,有缺胳膊断腿的,还有未成形的婴儿,有的人肠子流了出来捂着肚子跟紧队伍。“都跟上。”黑衣使者推搡着几只女鬼。也不知这两位使者用了什么办法遮住了他们的眸子,他们不知去了何处,只听得一阵风声,还有海浪的声音。有人害怕得痛哭。“再哭把你丢海里。”使者道。北逸心想:应该是穿越了人间隧道,来到了幽冥海,渡过幽冥海便到了冥界入口。使者打了个哈欠:“日日收魂真是疲惫不堪。”白衣使者:“哎,好好干吧,上次那名使者弄丢了一只鬼,听说他被丢进这海里了。”黑衣使者浑身一抖:“还真是吓死鬼了。”船只驶到岸边,两位使者带着几十人上了案,又穿过一条阴森小道,整条路上不是冒出邪灵就是发出诡异的声音。一些人吓得大哭起来。白衣使者:“都死了,你们也是鬼,有何怕的。”几人想起自己已经死了也平静了下来。来到冥界入口处,北逸的眼睛才能视物。使者松开铁链:“都按要求排好队,被杀的站左边,杀过人的站右边,未成形的婴孩跟我走,不要乱站队也不要隐藏死因,否则后果自负。”使者走了几步又回来:“不在名录上的那个人,拿着令牌,进入冥界去名录府补录。”北逸接过令牌。入口处的差役打着哈欠:“怎么死的?”女子哭道:“被我男人打死的。”差役将镜子放到她面前,果然呈现出她被丈夫打死的场面。“嗯,拿着牌子去忘川排队。”差役看了眼肠子流出来的男人:“怎么死的?”“打猎被猛虎所杀。”
镜子果不其然呈现出他被杀的场景。差役给了他一个牌子:“去忘川排队。”北逸看着那号码牌,都到了十几万号,这得排到猴年马月。差役:“怎么死的?”北逸:“自尽。”当差役把镜子放到他身上时,镜子果不其然呈现出他自尽的画面,画面还没呈现完,又闪现出一段冥界幽冥司的画面。那差役打了个冷颤:“你前世没喝忘川水?”北逸:“嗯。”“进,拿着牌子去排队。”差役:“杀了人的,不用去忘川排队,这是你们的专属号码,拿着它去幽冥司种彼岸花,何时种出花何时入轮回,”北逸看着号码牌,十五万一千五百八,排个十年八年的也够呛能排到,忘川河的水并非想喝就能喝,需要孟婆堂的人炼化后才能饮用,孟婆堂的人做事懒散,一月能炼出一锅汤便不错了。进了门,一阵嘈杂,处处响着贩卖的声音。北逸疑惑,他在冥界时可没这般光景。“哎呦,新来的,有钱吗,吃碗面?”一女子道。北逸:“冥界何时这般繁华?”“这你有所不知,孟婆堂的堂主逃了,这忘川水无人炼化,我们这些鬼魂也无法入轮回,便留在冥界做起了生意,自食其力嘛,其实也同人界无差,只是这里没有白日,只是有些人啊死状凄惨看着瘆人,习惯了就好了。”北逸:“嗯。”“看你相貌俊朗,不如留在我这店里做个杂役?”女子妩媚道。北逸心想,现下他无处可去,留在这里呆上片刻也是好的:“可以,向你打听个人,这人认识吗?”北逸用纸笔画下一个人像。“这不是幽冥司的管家?”“还在幽冥司?”“哎呀,你有所不知啊,掌管幽冥司的九王本来种出了彼岸花可以入轮回了,谁知怎么掉入幽冥海里身死魂灭了,现在幽冥司也没人掌管,这管家倒是负责,在那里看守恶鬼凶灵,我劝你可不要去幽冥司,那里都是恶鬼凶灵,动动手指就把你魂魄撕碎吞掉。”话没说完,北逸立马离去。“诶,你这人怎么不讲信用啊,喂。”那女子在后面呼喊。北逸穿过人流向幽冥司的方向跑去。 偶遇前妻冥界因无白日,黑夜永在,而用来照明的便是那冥火。北逸爬上一座高楼,远远望去,四处冥火点亮了冥界入口地带。偌大的冥界该怎么找到师尊的残魂呢。冥界和人界不同,除了入口喧闹地带和各位王掌管的地带是固定不变的。整个冥界深处并无东西南北方向,方位并不固定,道路更是曲折,也许你看过去是羊肠小道,走着走着却会突然发现面前空旷无际。也许你只是站在这不动,几个时辰后你会发现自己身在另一处,这里的空间是随时间扭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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