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逸悄悄躺在床上。“方才去哪了?”“习青在隔壁。”寒梓瑜一直未睡,方才的声音他听得一清二楚,听到是习青,寒梓瑜的脸色变了又变。师徒几人里,除了慕远和小七,全弯了。想到这寒梓瑜又气又笑。夜里,北逸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有了困意,一嗅到师尊身上的香气,他就欲火焚身。终于在念了半宿的清心咒后,沉沉睡去。翌日清晨,一阵敲门声响起后,砰的一声,门被一脚踹开。看到踹门而入的习青,北逸立马拉着被子盖住了师尊的头。习青打了个哈欠:“敲门都不应,睡得可真沉,太阳都晒屁股了。给你买了几个包子快吃吧,过会该凉了。”北逸感觉到了师尊的紧张,立马起身站起来挡在习青面前。“呦,床上还有个人呢,狗玩意还学会金屋藏娇了,哪家的姑娘,倒了血霉碰到你了。”“滚。”习青转身离开时,又扭头看了眼床下摆的那双白靴子,这靴子好生眼熟啊。想来想去不记得在哪见过,不过这定是位男子的靴子。习青笑了笑:“啧啧,金屋藏娇还不够准确,你这是金被藏美男啊。”这句话一出,床上的人立马僵住。北逸:“快滚,别吓着他。”“哎呦,看你小气的。那个,那个小兄弟,要是日后北逸负了你,你尽管来找我,我保证打得他哭天喊地。”习青心里暗戳戳的爽,昨夜被冷嘲热讽的感觉这下全然散去,只剩下满心的愉悦。习青离开后,二人吃了几个包子又继续睡了起来,一直到日上三竿,两人才醒来。习青一上午都在想着那双靴子很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见过。用完午膳,到了下午,北逸去城外买了辆马车:“师尊,我们去巴丽游玩吧,那里渠水环绕,一年四季皆是春夏两季,美不胜收,如今巴丽应当是春季。”师徒二人坐上马车,马车行了片刻,便被习青拦住去路。“去哪?”驾驶马车的北逸烦不胜烦:“巴丽。”“我也去。”“你去干嘛?要去让肃清带你去,他化作蛇身后一飞冲天,半柱香时间就把你带过去了。”
“这么抗拒?莫非是不想要我一睹小兄弟的芳容?”习青调侃。北逸猜测此刻师尊应当是戴好斗笠了,他掀开帘子看向马车里的人,没想到片刻时间,师尊竟用了易容术简单地易了个容。北逸:“我师弟想见一见你。”“嗯。”习青毫不客气地拉着肃清坐上马车。见到长相如此绝色的男子,习青感慨一句:“小兄弟,你跟着他真是暴殄天物啊,你长得惊为天人,怎么看上他那猥琐至极的狗玩意。”北逸咳嗽了几嗓子:“习青!”习青立马改口道:“其实我这兄弟还挺仗义的,你跟着他也不会吃亏,他虽然长得没我俊逸,没我有钱,可他有张谁也比不过的厚脸皮。”易容后的寒梓瑜笑了笑。“不过有一说一,我这兄弟人确实不错,行侠仗义,劫富济贫,尊老爱幼……”习青将其夸赞一番,“小兄弟可千万别轻易丢下他,他这人最没安全感,你别看他没心没肺的,其实心思比我们都细腻,就说过个节,他都能根据每个人的喜好准备礼物,反正我是没他这么细腻的心。”寒梓瑜想起他送自己的拜师礼,一尊木雕还摆在白水宫的正堂,一枚木戒已经坏了,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物件。还有一次,闭关两年,北逸在外游历两年,竟然写了几百封书信,买了一大堆各地的特产和物件。 秀恩爱死得快习青盯着这位小兄弟看了许久,不知为何,总觉得对这小兄弟有着莫名的亲切感。马车奔腾了半日。习青:“北逸,我驾车吧,你进去歇息。”北逸:“得了吧,我晕车,你好生坐里面,别为难我夫人。”夫人二字令寒梓瑜脸色一红。习青掀开帘子:“臭不要脸,小兄弟又没说要嫁给你。”北逸回眸:“阿梓,等一切平息后,我们成亲吧。”寒梓瑜尴尬地笑了笑,随后轻声道:“嗯。”一旁的肃清自然是对此事了解的一清二楚,这位阿梓定是寒仙尊了。肃清又看了看习青,被蒙在鼓里的习青还不知自己心中最大义凛然最圣洁的师尊和心中一文不值的狗玩意在一起了。马车奔腾着,习青的脸一阵红一阵青。他觉得和这位小兄弟有着莫名的熟悉感,而且他总觉得北逸这厮配不上小兄弟。虽然与北逸是同门师兄弟,而且出生入死十多年,且情如手足,可也不怪他有北逸配不上人家的想法。这位小兄弟不仅是相貌惊人,单看那通身的气质便无人可及,便宜了北逸那小子。习青听到成亲二字掀开帘子看了眼北逸,又看了眼身后的肃清。自古以来只有男女的姻缘会得到世人的祝福,而除了男女之外的情缘皆不被世俗所容纳。哪怕是男女之情,门不当户不配也不可。世俗的礼法框住了世人。他苦涩地笑了下,突然很羡慕北逸和小兄弟二人的勇气,可以为了彼此奋不顾身,可以不顾世俗的眼光。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