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梓瑜贴着他耳畔轻轻道:“都二十七了,怎么还像小时候那么爱哭。”北逸将眼泪憋了回去:“弟子哪有,弟子只是开心。”寒梓瑜摩挲着他手腕的疤痕:“傻子。”北逸又要吻寒梓瑜的时候被他一把推开:“老实点。”北逸委屈巴巴:“哦。”又过了片刻,冷气彻底退去,上空是温温柔柔的春风,浓雾尽散。俯瞰而去,下方渠水环绕,春意盎然,山峦叠嶂,梯田层层叠叠,看起来像一幅水墨画。远处的村落升起炊烟,几只翠鸟在岸边的柳树上啁啾。过了片刻,一阵小雨袭来,雨滴细小如针,滴在湖中,岸边柳树迎接着细雨的冲刷,扭着杨柳腰在岸边起舞,周遭氤氲出淡淡雾气。北逸同寒梓瑜撑着伞走在石桥上,要去往附近的酒楼品品美食。习青则与肃清坐船游行。小雨斜着入了伞中,北逸将伞面倾斜,自己淋着细雨。寒梓瑜看到他衣衫湿了一些,便要施展钟身罩。北逸:“师尊,此处风景甚佳,你听远处的钟声。”寒梓瑜看着他的衣衫握着伞把伞往他那里倾了倾。北逸将寒梓瑜揽住:“好了,这样谁也淋不到了。”寒梓瑜也未拒绝。二人继续走着,这里景色宜人,风景如画,悠扬的钟声从远处的山上传来,翠鸟抖了抖翅膀抖落身上的雨水。北逸回眸看向山的另一侧,龙华山便在那里,山上有一处寺庙,名为龙华寺。前世他与寒梓瑜一同去过。龙华寺里的午石禅师曾告诉过他,早日将“莲花”归于莲池,他不听,他依旧将“莲花”死死握在掌心,最后害死了“莲花”。前世如大梦一场,可如今想来心还是痛得颤抖。午夜梦回时,总能梦到身着黑色华服的魔尊站立尸山尸海中,回首间万物覆灭,身后凄凉萧瑟。他俯身抱起被血渍染红白衣的寒梓瑜,一步步走向火海中。黄昏之际,天际的晚霞似被恶魔吞噬过又吐了出来,泛着血腥与恶臭,天地间大雾四起,火浪尽灭。黄昏的日光扯着他的影子,似乎要将他的影子拉入地府。毫无生息的寒梓瑜在他怀中是那样支离破碎。魔尊一口血涌出,他苦笑着看了眼怀中的人,接连又吐了口血。黑夜来的迅猛,将晚霞一口吞下,天地间的光芒被尽数吞噬,无尽的黑暗笼罩而来。魔尊突然扑通跪地,他又踉踉跄跄站起身,抱紧怀中人一直走向黑暗尽头。北逸心头猛得一痛,他定定地看着身旁的人儿,这一切都不是假的,师尊是真的,与他在一起也是真的。他何其幸运啊,如今佳人在怀,前世今生终究结了善果。
就在师徒二人走向附近街市时,一些质疑的目光看了过来。北逸松开了揽着师尊的手,他怕别人以异样的目光看师尊。寒梓瑜拉住了他的手:“这就退缩了?日后怎么面对整个修仙界?”听到这话,北逸的心在轰然爆炸,师尊是打算在整个修仙界公开他们的恋情?北逸心急道:“弟子自然不怕,弟子只怕会拖累你,弟子臭名远扬,不想连累师尊,原本只想与师尊默默在一起,不被任何人知晓……”北逸声音小的如蚊子,一字一句却还是都落进了寒梓瑜的耳朵里。寒梓瑜紧紧攥着他的手:“北逸,我是你师尊。”“我知道,所以更不想”“我虽是你师尊,可亦是你今后携手同行之人。”“我知道。”“什么盛名我本就不在乎,你又何必如此束手束脚,待到时机成熟,我会把你我二人之事告知所有人。”北逸知晓昭告天下后,师尊会遭受多少的流言蜚语。师徒恋本就是大忌,而且自己还是被修仙界追杀的烂人。“师尊,我不想将你拉入”“闭嘴,我要的是光明正大,并非偷偷摸摸。”北逸嗯了一声,他发誓一定要尽快变强,洗清罪名,日后更好地保护师尊。从前他身怀魔气,在魔气的影响下,他害死了不少人。可那些人也并非善人,均是想要谋害师尊与他的恶人。他只不过将那些人杀了,为何就不能杀,难道只能任人欺辱?又因为自己身怀魔气,便被视为魔物,被关进锁妖塔此生不得出塔。究竟何为正道?他真的那么该死吗?北逸沉浸在愤怒的情绪中无法脱离,直到寒梓瑜轻轻唤了他一声:“北逸。”他猛然从莫名的情绪中抽离。“心不在焉的,怎么了?”北逸挠头笑了笑:“没事,想着给小苹果买些什么礼物。”小苹果(欧弘苹,王若楠之女,七岁多,师从兆知若。)“首饰?还是玩具?”寒梓瑜:“小苹果不喜欢这些物件,她独爱舞刀弄枪,小小年纪修为已经不低了,极具修行天赋。”想到小苹果,寒梓瑜皱了下眉头,那次他想着探了探小苹果的灵脉,根据她的天性为她考量这几年如何修行,可却探到了她的灵力属性……“舞刀弄枪?那还真没什么能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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