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汪汪”叫着从西屋冲了出去,蹲在门口凶的厉害。叶安年皱起眉,就听到吴香莲焦急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年哥儿,你在家不?快给奶开开门!” 上门断亲一听是吴香莲的声音, 叶安年的脸色瞬间就不好了。但拍门声还在继续,而且愈发急切起来。“年哥儿!你先开开门!你爹出事了!”叶成河?叶安年眉头一皱,更加不想开门了。但他想起昨天赵乐来跟他说起过, 叶成河在他和江竹成亲头一天就去镇上了,但是一直都没有回来。这倒是让他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事, 让叶成河那天连面都没露。按道理, 他成亲这样的事, 叶成河肯定不会错过, 毕竟能吃席,能充面子, 脸皮厚走的时候还能捞不少油水。这么想着,他便朝大门处走去。江竹听见声音, 也走了出来,快步跟上他。篱笆门打开,吴香莲竟是肿着一双眼站在门外, 不远处的老槐树下,停着周良的牛车,那车上盖着张席子,好像是躺了个人。叶安年瞥了一眼,就是一愣。这该不是, 人凉了吧?然而没等他多想, 吴香莲哭将起来:“年哥儿啊,你说说这叫啥事?”“你和江郎中成亲,你爹就在镇子上被人给绑了, 我们一家又全都吃坏了肚子。你们定的这是啥日子啊,也太晦气了!”“有事说事, ”叶安年没什么好脸色,“你现在哭给我听有什么用?”吴香莲一噎,吸了吸鼻子道:“你爹这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谁,让人给绑走两天一宿,今儿早上才被人找着,我跟你周叔赶紧去把人给拉了回来,可这人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年哥儿,你快赶紧叫江郎中去给看看吧!这万一出点啥事,可叫我怎么活啊!”江竹站在叶安年身后,遥遥朝牛车上看了一眼,嘴角抽了抽。子末这小子办事太不靠谱,估计是把人绑完就忘了,竟然今儿个早上才放人,再拖得久一点,怕是人真要凉了。“年哥儿,他好歹是你爹啊!你可不能嫁了人就不管家里啊!”见叶安年和江竹都不说话,吴香莲赶紧道。“镇上有医馆有药铺,郎中大夫也不少,你们不在镇上看,反倒拉回来找江竹?”
叶安年脸色寒的能结冰:“怎么?嫌镇上看病贵,上这来找不花钱的了?还是说,算计着想讹我们一笔?”“我……”吴香莲被戳穿,讪讪堆笑道,“哪能啊,年哥儿你说的啥话。”不过,叶安年猜的确实没错,叶成河没啥大事,被拉回来之前吴香莲就在镇上找人看过了,不过就是饿了两天两宿,又惊吓过度,才会昏迷不醒。烧艾草熏一下,或者用银针刺激下涌泉穴,很快就能醒来。但昨儿个叶安年和江竹成亲,老叶家一个人都没来,一点便宜都没占到,吴香莲哪能甘心?她硬是拒绝了老大夫的提议,叫周良拉着两人匆匆赶了回来,一回来就直接堵在两人家门口哭了起来。“这事我们帮不了。”叶安年拒绝完转身就要关门,却被江竹拦了一下:“等等。”吴香莲一听有戏,眼睛顿时亮了:“江郎中,还是你心肠好啊。”江竹:……他倒也不是心肠好,只是突然想起之前和叶安年商量过给福崽断亲的事,因着老叶家的人那天都没来,所以这断亲书还没签呢。“你先把人拉回去吧,我整理下药箱随后就去。”江竹道。“哎,成,成!”吴香莲一听连声答应,也不装哭了,扭头就走。两人关了篱笆门进院子,叶安年皱眉问江竹:“干嘛答应她?”“给福崽签断亲书的事,正好一块给办了吧。”江竹道,“等下你抱上福崽,咱们先去赵里正家兜一圈,然后再过去老叶家。”经江竹这么一提醒,叶安年也想了起来,点头称好。片刻后,江竹背上药箱,叶安年抱上福崽出了门。结果两人一出门,就看见周良蹲在他们门口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看上去是专门在这等他们的。叶安年锁好院门,江竹已经走了过去,问道:“周叔?您可是有事?”周良见他两人,烟也不抽了,站起身来:“确实有点事知会你们一声。”说完,看向抱着福崽的叶安年道:“年哥儿,其实我跟你奶拉着你爹回来之前,已经带着他在镇上医馆看过了,没啥大事。”“但我也不知道你奶到底是为啥,明明镇上大夫能治,她不让,非叫我拉着人赶紧回来。”原本吴香莲是叮嘱过他这事不能往外说的,但是周良思来想去觉得她怕是没憋啥好屁,送完人还是偷摸来了,不然这心里不踏实。叶安年一听,心里已经有了数:“我知道了,多谢周叔还跑来一趟。”“嗨,应该的。”见他这么说,周良便放了心,又对江竹道,“江郎中,你去给他看诊,可多加点小心。”“嗯,谢谢周叔提醒了。”江竹点点头,也谢他。这消息带到,周良就走了,叶安年和江竹抱着福崽往赵里正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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