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成河听出他话里有话,麻溜追了上去。吴香莲虽然一头雾水,也跟了过去。叶全进了正堂屋,拉了把椅子坐下来,看着他这个没脑子的小儿子,还有贪小便宜没够的老婆子,只觉得糟心。“成河无缘无故被人绑了两天两宿,咱们全家都吃坏了肚子拉的人都虚脱了,为啥偏偏都赶在年哥儿成亲的时候?”“啊?”吴香莲还没觉出咋回事,“那不是赶巧了吗?老大拿回来的那肉不新鲜。”“那成河呢?”叶全瞪她一眼,“成河如今在镇上干活一月赚那么多银子,若是惹了仇家或是被人觊觎了钱财,怎么那人绑他却不要钱也不伤人要命?”吴香莲被他问懵了。还是叶成河机灵点,惊道:“爹,你是说,我被人绑,还有咱家人吃坏肚子的事,都是那江竹干的?!”“我也只是怀疑。”叶全沉声道,毕竟他没什么证据。“年哥儿成亲那天,北沟村的王龙去闹事了,拎着斧子去的。可你们听说那天闹起来了吗?那喜宴还不是好好的办完了。”说到最后,他叹了口气:“左右如今已经跟福哥儿断了亲,你们往后也消停点,少惹点事,年哥儿他们两口子逢年过节还能回来看看。成河如今挣的银子也不少,还是早点找个合适的姑娘娶了,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嗯。”叶成河点点头,想起他跟周蓉的事,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了。之前他一直瞒着家里,一个是突然找到这么一个赚钱的活计,他自己也觉得不真实,怕哪天活儿就丢了,说了让家里大哥二哥笑话。不过眼下他在周记当铺的活计稳了,又因着这次跟周蓉一块被绑的事,他当时虽然害怕,却还是挺护着周蓉,被绑的这几天也一直好言好语的安哄着,周蓉现在对他的感情愈发好了。两个人被丢在那破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周蓉就许诺他,只要两人能平安得救,回去就跟她爹提两人的亲事。“爹,其实我已经找好了人了。”叶成河道。叶全沉默的抽着烟,抬眼瞥了他一眼:“哪家的?”“镇上周记当铺老板的闺女,叫周蓉。”叶成河道。 木蛙之后的几天日子总算平静下来。叶安年的左耳基本上已经痊愈, 江竹便给他停了热敷和针灸,眼下只有定喘汤还需要喝着。福崽的脚也不用再换药了,只是固定用的夹板还不能拆, 得让复位的骨头长好,还需得一月左右的时间。叶安年便寻了个顺眼的木棍,用刨子给刨光后, 安了个扶手, 给福崽做了个拐杖, 免得小家伙时不时就拿丁秋的盲杖来用。这日江竹又去村里出诊, 叶安年便独自占了他药庐的长桌,继续做起木雕来。
先前他给福崽、丁秋和石头做的木陀螺和竹蜻蜓很受几个孩子的欢迎, 他闲下来便又多做了几个,打算过几日等他雕的十二生肖小摆件都做完了, 就一起拿到镇上去卖试试。手里拿着一个刚雕好的木蛙,叶安正在用锉刀打磨蛙背凹槽上不平滑的地方,福崽架着拐杖又蹦了进来。“哥哥!”小团子灵活的跳进门槛里, 动作熟练的一手撑桌子,一手撑拐杖,在长桌对面的凳子上坐下来。叶安年停下手里的动作:“不好好跟你秋哥哥玩,跑过来做什么?”福崽水葡萄似的眼睛忽闪忽闪盯着叶安年手上拿着的木蛙,嘿嘿一笑道:“秋哥哥又在背书了, 我怕打扰他, 就来看看哥哥今天做了什么新鲜玩意儿。”“脚绑着还这么不老实。”叶安年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却还是把手上的木蛙递给他看,“喏。”“蛤鱼?”福崽一双小手捧着造型憨胖的木蛙, 左看右看觉得稀奇,“它的嘴巴为什么是扁扁的一条缝啊?”小团子伸出白嫩的手指头, 一边说着一边塞进了木蛙的嘴巴里。叶安年:……小孩子果然看到窟窿和缝隙就喜欢把手塞进去,幸好他做的这个木蛙不是带机关的,要不然这会儿福崽的小手指头就要被咬了。“因为它会叫啊。”叶安年道,把桌子上刚磨好的一根一头粗一头细的小木棒拿起来递到福崽手上,“用这个,划它背上的凹槽试试看?”福崽先前还好奇为什么蛤鱼的背上会有一排像鱼鳍一样的东西,听了叶安年的话接过小木棒用粗的那头在木蛙背上划过,顿时响起了一阵“呱呱”的蛙鸣。“哇!”福崽惊呆了:“它真的会叫!”而且这叫声还跟真的一样!呱呱!呱呱!福崽一下下用木棒划着木蛙背上的一排凹槽,听着一声声的蛙鸣,开心的一双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哥哥你好厉害啊!这蛤鱼叫的跟真的一样!”“哥哥,这木蛤鱼可以给我玩么?”福崽一脸期待,兴奋极了。这么好玩的小玩意,石头哥哥和玲玲妹妹肯定都没见过,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像拿给两个小玩伴一起玩了。“嗯哼~”叶安年见他开心的样子,点了点头。“木蛙这么好玩的?”他忍不住问。福崽咧着小嘴乐,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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