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一旁的江竹眯了眯眼睛,笑吟吟开口道:“这事儿倒也不难。只要让吴香莲主动答应,巴不得把人嫁出去就行了。”叶小梅听的一头雾水,发愁道:“不可能的,我奶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拿不出她想要的彩礼钱,她是不会同意的。”“但若是,你继续留在叶家会给他们带来麻烦呢?”叶安年突然道。“我?我能带来啥麻烦?”叶小梅不解。叶安年和江竹对视一眼,说道:“若是你在有客来欠了不少钱呢?” 赠礼这件事, 三人当晚合计了许久。福崽只记得哥哥、江大哥和二姐在堂屋聊了很久的事情,却不叫他跟秋哥哥进去,只许他们在院子里玩。但那晚的韭菜鸡蛋馅儿饺子, 味道还是很不错的,他一口气吃了十几个,撑得直打嗝。就这样又过了两日, 江竹背上药箱, 又去了一趟镇上, 说是去药铺卖药材, 外加给镇上一个富家小公子看诊。这一次,叶安年和叶小梅都没跟着。江竹这次去镇上, 要办的事倒还真不少。卖药材是一方面,另外还得去一趟有客来, 跟魏风通通气。再者,子末那边有了消息,他也得去见一见。从永安药铺出来, 江竹径直去有客来酒楼要了几碟小菜,权当见魏风的由头。趁着这工夫,他将三人前两日商量好的计划跟魏风说了一遍,又约好再过两三日,就会再来镇上, 他和叶安年会带着叶小梅来这里吃饭。到时候, 一切按计划行事。魏风点头应下,江竹这才放心离开。下午时候,他又按以往的习惯去了雀登楼。那面熟的小伙计一见他来, 顿时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江郎中,您来啦。”他把肩上的汗巾一甩, 走在前面给江竹引路,道,“那小公子已经到了,不过今儿个您常用的那间房被人占了,那小公子换了一间。”“无妨。”江竹道。“哎,那您跟我来。”小伙计说着,领着江竹上了三楼。两人在走廊尽头的一间客房前停了下来,小伙计做了个“请”的手势,叫江竹有事招呼他,就退下了。江竹推门而入,子末正翘着脚坐在屏风后面的圆桌前吃梅子。听见门响,立时放下手里的梅子,朝江竹抱拳行了个礼。“主子。”江竹摆了摆手,将药箱放在桌子,一撩衣摆坐了下来,也伸手捏了颗梅子吃。
他一边吃一边问子末:“你说有消息了,是老头子那边的消息,还是什么?”子末见他坐下,也随着坐了下来,道:“不是谢老前辈的,是雪莲。”“主子,你看!”少年有些兴奋的在自己衣襟里摸索一番,取出一只金丝细软的锦囊来。他把锦囊递到江竹手上,面上颇有些得意:“我去了一趟极北,人差点冻没了。不过,这雪莲到还真叫我找着了!”江竹挑了挑眉,将锦囊打开,里面是三朵婴儿拳头大小,颜色雪白的莲花。不过,花朵虽然完整,但已经是炮制风干了的。见江竹拿起其中一朵,放在掌心里仔细端详,子末赶紧道:“我怕保存不好,失了药性,所以去求了谢老前辈帮忙炮制。”“嗯,”江竹声音有些愉悦,“这事你倒是办的不错。”“嘿嘿~”子末挠了挠头,咧嘴笑了。江竹看过雪莲,将自己的药箱打开,取出一个漂亮的琉璃罐子,把三朵雪莲装了进去,把那金丝细软,绣工精致的锦囊又还给了子末。“血灵芝,你还得继续找着。”他又道。“啊……”子末一听就泄了气,“主子,那东西真的存在吗?”“丁秋的眼睛是因为我伤的,我必须治好他。”江竹道。“可是那血杀之毒,极其难解,中毒之人都是靠消耗自身内力压制毒性,来延续性命的。”江竹见他愁的眉头紧锁,伸手在他眉心按了按:“但丁秋中毒不深,只是伤及了双目,还不至危急性命。”“这些年,都是靠我用药吊着,才勉强控制住了毒性,没有蔓延。但你若是再磨磨蹭蹭下去,万一哪天控制不住毒发了,我就得用自己的内力帮他续命。”“别别别!”子末一听立马急了,“主子你就会威胁我,我回去就找还不行嘛。”“嗯,”见他应下,江竹这才勾了勾唇角,“这还差不多。”见他眼下心情不错,子末抠了半天手指头,犹豫半晌还是又说起那件事。“主子,算上今年,你在外头马上就要呆够四个年头了。”江竹捏起梅子的动作一顿,那双漂亮的桃花眸子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么快,都四年了么?”“对啊!”子末立时有些激动起来。末了,却还是小心翼翼地问:“所以,你今年过年也不打算回去么?我和子妤姐……还有大家都挺想你的,还有谢老前辈。”“哈,他?”江竹失笑,摇了摇头,“他不会。”气氛忽而有片刻的尴尬,江竹把一棵青色的梅子塞进嘴里,酸的眯起了眼睛。“这雀登楼的果盘做的当真不如有客来。”他岔开话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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