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脑子不大好的文二少这下是真吓尿了,声音都差点没控制住。这么说来,他和叶安松仿制魔方并且卖爆全镇的事不仅已经被冯明煦知道了,那,那冯明煦还雇了人来杀他!江竹这么说,其实若是换了其他人,那定然是不信的,可文恒的脑子实在是转不过这个弯儿来。他那点小脑仁都用来吃喝玩乐睡美人了,惊恐之下只觉得这位杀手大哥不可能骗他。哆哆嗦嗦了一会儿,才憋出来一句:“可,可这是叶安松叫我做的,你干啥杀我啊?”“我也没说杀你,只要你明日听正主的话,好好办事,这事就算过去了。”“那……我,我要是给你钱呢?”文恒吸了吸鼻涕,试图挣扎。他在书院因为有钱,和那些沽名钓誉的学生们混的还不错,挺好面子的。答应叶安松的事,他不想就这么食言。“他给你多少?我给你双倍,不,三倍!你就放了我成不成?”“不成。”江竹拒绝的很干脆,“要么办事,要么等着我来取你的头。”“好好好。”文恒彻底没招了,“我答应,我答应还不行吗?”他骨子里就是个怂货,这位杀手大哥大半夜的一点声响都没有,就闯进他的房间将他给狠狠揍了一顿,已经将他吓破了胆。取人头这种事,他更是深信不疑。“还有一点,”江竹又道,“离那个姓叶小哥儿远一点,别起不该起的心思。”“不敢不敢!”文恒连声告饶,“大哥,我可不敢啊!”“那文二少就早些休息吧,明日且看你的表现。”话音落下的瞬间,江竹就松开了文恒,足尖一点,轻盈的从被他掀开的瓦顶跃上了房,消失在了夜色中。其实这一趟,他本不用亲自来的,奈何子末不久前有事回了京都,他只能半夜趁着叶安年睡着了跑出来。左右都是要逼文恒倒戈,与其明日费尽口舌去说服这夯货,还不如这样来的方便。夜风寒的刺骨,江竹站在小院里活动了一下腕子,轻舒了口气。许久没做这种威胁人的事,骨头都养散了呢,才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就发酸了,看来还是得多锻炼才行。他轻手轻脚的推开堂屋门,睡在窝里的铜钱警惕的竖起了耳朵,等分辨出是熟悉的味道,不等睁开眼就跌跌撞撞跑过来,摇着尾巴蹭他的小腿。江竹在铜钱头上敲了一下,压低声音道:“快回去睡觉。”铜钱也不懂他为何半夜出去那么久,但江竹叫它回去睡觉,它就很听话的又回了窝里,继续做美梦去了。东屋里,叶安年睡得迷迷糊糊间,忽而感觉身后一阵凉气钻进了被窝,他不安的动了动身子,就被一只手揽住了腰。“唔……你身上好冰。”腰间清晰的触感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他回过身,借着朦胧的月光,恍惚间看到了熟悉的脸孔。
“你这茅厕是去了多久?冻的身上这么凉?”江竹这一趟很赶时间,差不多只用了一个时辰不到,回来时又怕吵醒叶安年,却忘记了用内力把身上烘暖一点再进被窝。但眼下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好胡扯:“已经入秋了,夜里温度自然不比白天,人出去多待一会儿,身上就满是凉气”“可我总觉得你出去了很久。”叶安年的感觉还是很敏锐的,他虽然困的不行,但还是感觉出了江竹不在的这段时间很长。江竹暗自无奈,等身上的寒气散去一些,才伸手将人拉进自己怀里:“所以我都要冻僵了,还不快给我暖暖?”“你这人……”叶安年皱着眉推他,却被江竹勾住腰,抱的更紧了些。“睡觉睡觉,我困得不行了。”说完,就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无赖。”叶安年嘀咕了一句,也只得闭眼睡了。两人一夜好梦。……次日,甜水镇文府。柳卓作为文恒的陪读,规矩的按时起床,去喊文恒起来念书。卧房里一片安静,屋里的摆设几乎和他昨晚离开时一样,只是床帐却乱糟糟的。他起先以为是文恒半夜又叫了别的人鬼混,心里还有些不悦。可待他一掀开幔帐,看见鼻青脸肿昏睡在榻上的文恒,吓得魂儿都差点飞了。这文恒衣衫凌乱,脸上肿胀不堪,两个眼圈都是乌青的,鼻血就那么干涸在脸上。他还是一次见到文恒这么惨的样子,吓得赶紧去推文恒的肩膀:“少,少爷!”“少爷你没事吧?快醒醒啊!”柳卓手脚发软,昨晚两人虽然激烈了些,可他应该也没有下这么狠的手啊!他本就不怎么得文老爷的眼,文恒这一身伤要是被文老爷看见了,怕是要将他痛打一顿,然后丢出府去。正当柳卓吓得脸色惨白,瑟瑟发抖之际,昏睡着的文恒终于动了动眼皮。嘴里嘟囔着:“大,大哥,我答应……我都答应!”柳卓愣住。 引了众怒第二日清晨, 叶安年和江竹早早就赶着牛车去了镇上。那文府的家丁一看是他俩,赶忙进去通传,不一会儿就跑出来给两人带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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