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铺子的事,是叶安松告诉你的?”叶安年声音冰冷,叶成河不知是不是醉了,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对,你大哥跟我说的,你这孩子,开铺子这么大的事,你咋都不告诉家里?”“那不是我的铺子。”“咋可能?”叶成河打了个酒嗝,“你都找人翻修了,我就在镇上干活,你小子可别想骗老子!”“那是文家二少爷租的,与我无关,我就是个给文家干活的。”叶安年没心思跟他演父子情深,把酒杯摔在了桌子上,发出“铛”的一声脆响。这动静震的屋里一阵安静,叶全起来打了个圆场,过来把醉醺醺的叶成河提溜到一边去了。“年哥儿,江郎中,咱们聊聊。”老东西抽着旱烟,坐在了刚刚叶成河拉过来的凳子上。“年哥儿你虽然已经嫁人了,但到底还是姓叶,这一笔写不出两个叶字。你们如今过得好,我这做长辈的心里也高兴。”“虽是不求你们回报什么,但多多少少也该帮衬家里一些。江竹也算是我家孙婿,你是外来户,又没有家人,更要把这当成自己的家。那这……”“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叶安年打断了他的话,“福崽都已经跟你们断亲了,爷爷你又何必再说什么一家人呢?”“呼……”叶全抽了口旱烟,吐出一串烟圈来,“既如此,那我就直说了。”“你这铺子一开,肯定是缺人手,与其去雇别人,不如就叫你大伯和大伯娘去帮忙吧。”“你大伯娘识得几个字,也会算数,叫她帮你管管帐;你大伯到底是个汉子,也有把子力气,帮你砍砍木头,收拾收拾铺子什么的。”叶安年瞧着叶全那老神在在的样子,只觉得好笑。他这铺子还没开张呢,老头子都给他盘算好了。叶全说了一堆,见叶安年和江竹都没吭声,心道可能有戏。又继续说:“都是一家人,你们也不用给他们开多少工钱,每月给二两银子就成了。你们如今也有牛车了,让他们每天坐着你们的牛车一起去,一起回来,晌午管一顿饭就行。”这下不仅是叶安年,江竹都要被他气笑了。来回车费按着村里周良的标准,每人两文,一天就是四文。镇子上吃饭都不会太便宜,就是钱婆婆家的饺子,一碗也要二十文。这一天下来就要四十四文,一月就要一两多银子,再加上二两银子的工钱。好家伙,他们就是在镇上雇三四个人都花不了这么多。“爷爷,”江竹笑眯眯的,“不是不让大伯和大伯娘去,实在是我们的牛车小,坐不下那么多人。”“这都是小事,那就让他们搭周良的牛车去。”叶全道。“不行。”叶安年突然开口,拒绝得干脆,“大伯和大伯娘这事我做不了主。”“那谁做主?”叶全问出口的瞬间就想明白了。
肯定是江竹啊,叶安年作为人家的夫郎,肯定得听家里夫君的话。“孙婿啊,你说呢?”叶全朝江竹看了过来。江竹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朝老头子看了一眼,悠悠道:“我听安年的。”叶全:……这俩小子怕不是耍他?“年哥儿。”叶全沉下了脸色,“如今你哥哥中了秀才,为老叶家光耀了门楣;你爹也马上就要娶镇上周记当铺老板的女儿,将来他有了钱,能不给你们花吗?”“你不能只看眼前的利益,要多帮助家里,咱们要互帮……”“你们从前也没人帮助我和福崽。”叶安年声音冷漠而平静。“这铺子不是我的,我说了不算。你要真打算让大伯和大伯娘过去干活,就去问文老爷吧。”他说完,“嚯”地起身,朝江竹伸出手:“我吃好了,我们回去吧。” 各怀心思“好。”江竹握住他的手, 从凳子上站起来。两人也不看叶全,带着福崽和丁秋,径自离开。才出叶家大门, 却见叶安松站在距离门口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旁边似乎还站着一个年轻女子,好像是季芳芳。季芳芳手里拿着个小木盒, 一脸含羞带怯的看着叶安松, 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叶安松笑得满面桃花的。叶安年收回视线, 正想离开,冷不防叶安松看了过来。“年哥儿, 聊聊呗。”“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我听说,你铺子开张之后, 打算公布低阶魔方的解法了?怎么样,要不要先跟兄长说说?”叶安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好。你想聊什么?”“咱们兄弟俩单独聊聊?”叶安松瞥了江竹一眼。“我去一下。”叶安年对江竹道。江竹点点头,松开了牵着叶安年的手, 叶安年便朝叶安松走了过去。季芳芳倒也识趣,杏眼含春的道:“那松哥我就先回去了,这礼物是我亲手做的,恭喜你高中。”说完,就扭搭扭搭的走了, 经过叶安年身边时还故意翻了个白眼, 一脸不屑的样子。叶安年只当她是空气,走到叶安松面前道:“说吧。”“你是不是很好奇,我如何知道你开铺子的打算?”叶安松有些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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