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周在乾带人来砸铺子的事,叶小梅他们还不知道,叶安年怕她担心,就也没提。“明日我们铺子就要开张了,二姐和姐夫有空的话,过来凑个热闹吧。”叶小梅很是高兴:“那肯定要去的。你们这动作也太快了,铺子说开就开起来了。”“也是时机赶得好。”叶安年道。可不是么,靠卖货物赚的,都还没有拿赔偿款赚的多,他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更适合去干碰瓷的了。玩笑归玩笑,三人闲话了一会儿,叶安年就和江竹走了,总不好占用叶小梅太多的时间陪他们。临走前,把买的糕点和一些补品拿给叶小梅,两人就回了西街。文恒已经带着家丁走了,铺子里就余虎一个人看着。隔壁钱婆婆见两人回来,放下手上的活儿迎上去:“明儿个你们就要开张了,早点回去歇着吧,明日还有的忙。”“嗯。这几天也劳烦婆婆费心了。”叶安年回答。“麻烦啥,”钱婆婆一脸不在乎,“我跟你们说,那周在乾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你们硬气一些,他就不敢来闹事。”“可不是,”江竹笑道,“您看他今早不就巴巴儿的过来道歉了。”“哼,他那心肠都黑透了,早晚遭报应。”钱婆婆愤愤的骂道。看着天色不早了,两人跟钱婆婆聊了几句,就回了铺子,给余虎交代了一些事,便赶着牛车回家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今日终于尘埃落定,两人心里都踏实不少。回家看到福崽和丁秋坐在院里择菜淘米,叶安年心里一暖,走过去摸了摸两个小孩的头道:“明天咱们的铺子就开张了,到时哥哥带你们去玩啊。”“真的么?都有什么好玩的?”福崽对这个没有什么概念。丁秋记起他之前在外面流浪时,看到过铺子开张的场面,说道:“应该会放鞭炮吧?”“对,要放鞭炮,还要上香、挂灯笼,对客人说祝福语。”江竹也走过来,对两个孩子道。“好棒哎,像过年一样!”福崽眨眨眼睛,一脸期待。在他的记忆里,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放鞭炮。他的话把三人都逗笑了。晚上吃过夕食,叶安年给两个孩子找出来新衣裳放在床脚,然后就催着他们抓紧睡了。明天铺子开张要赶早,他们天不亮就得出发。
安顿好两个孩子,叶安年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明日需要带去镇上的东西,提前在牛车上装好,然后就一头扎进了东屋,坐在炕桌前仔细的雕着一尊白玉的财神像。玉是中秋那晚他在雕花宴上赢来的,后来雀登楼的掌柜托人来让他挑彩头,他就在那一箱子琳琅满目的金银珠宝堆里,挑了一块没有经过打磨的羊脂玉。江竹推门进来,就见叶安年挽着袖子,认真又仔细的在雕那块玉。他端着熬好的汤药在叶安年对面坐下,见那财神像已经雕的有鼻子有眼,问道:“快完成了么?”叶安年摇摇头,本来昨晚要是做一些的话,今天细琢一下,就能完成了,但昨儿个因为周在乾的事,他没心情,直接就睡了。“明天还要早起,就别赶工了吧?”江竹看他认真的样子,有些心疼,“什么时候雕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再摆上,也没那么多讲究。”“没事,今晚能赶完的。”叶安年坚持。这毕竟是他开的第一间铺子,他还是希望能在开张当日把这尊亲手雕的财神像摆上去。见此,江竹也没有勉强,只道:“那先把药喝了吧。”“晚点吧,”叶安年手上忙碌着,头也不抬道,“你熬那药,有安神的作用,我喝完就该困了。”“行。”江竹无奈笑笑,“那我陪你一起。等你差不多完工了,记得叫我把药热一热。”结果两人一熬就熬到了五更天,天都已经微微亮了。叶安年完成最后的打磨,已经困的不行了,囫囵喝完药直接睡了过去。江竹倒是不困,但算算没多久他们就要起来了,赶紧将被子一拉,钻进被窝里,将叶安年搂住,也跟着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听闻村里鸡叫声响起,江竹就起身开始收拾了。叶安年还在睡着,他不忍心吵醒,动作很轻的起来洗漱穿衣,简单煮了一锅粥和几个鸡蛋后,把两个小的喊了起来。福崽和丁秋都是很自立的孩子,醒了就自己穿衣服、洗漱,然后自己去堂屋吃朝食了。江竹本想叫叶安年也起来吃点,奈何叶安年困得根本睁不开眼睛,只好作罢。他想了想,给叶安年带上衣袍和斗篷,又在牛车上铺了好几层褥子,最后把人用被子一裹,又轻又稳的放到车上去。雕好的财神像也用布严严实实裹了起来,交给福崽抱着。等一切都收拾妥当,把两个孩子也放在车上安顿好,江竹就在铜钱依依不舍的相送下,赶着牛车,顶着晨光离开了月牙村。到镇上时,太阳才刚刚升起,街边铺子正是陆陆续续开门的时候。西街此时还是一片寂静,不过挨着的三家铺子都已经开了门,钱婆婆和青娘正帮着余虎一起打扫光阴小铺。新铺子开张之前的洒扫工作还是很重要的,将铺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店内的布置陈设,和货品摆放,也要重新整理一番,寓意着焕然一新,新店新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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