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崽见她那么喜欢,拍拍胸脯道:“等它长大了,送你一只养。”“真哒?”小姑娘惊喜极了。“嗯,”福崽重重点头,“一言为定。”又看向旁边的石头:“石头哥哥你要不要?”石头摸摸玲玲手里捧着的小兔子,摇了摇头:“我不要。”“你的兔子也要生小兔子了么?”福崽以为是石头养的兔子也揣了崽,不然怎么会不要这么可爱的小兔子?却听石头闷声道:“过完年,我爷爷就要送我去念书了,没时间养小兔子了。”“念书不好吗?”福崽不懂为什么他会不高兴。石头道:“念书倒没什么不好,只是要去镇上的书院的话,我就不能经常回来了。”他还想跟福崽一起玩呢。“哦……”福崽听了,若有所思道,“哥哥好像也想让我和秋哥哥去念书呢,说不定可以一起去。”“真的吗?”石头又兴奋起来,“那到时候咱们一起去。”“嗯。”福崽认真的点头。与此同时,村里的老叶家。孙采荷正端了饭菜送到二房两口子住的西屋里。托盘里装着一碗白米粥,一碗鸡蛋糕,还有一碗炖鸡汤。她进了门,把托盘往炕桌上一摔,看也不看靠在炕上奶孩子的张娟一眼,转身就往外走。偏偏张娟从背后喊住了她:“嫂子这么急着走干嘛,帮我把这堆衣裳跟尿戒子拿去洗了吧。”孙采荷瞥了眼堆在炕脚的那堆脏衣服和散发着屎尿味的破布,厌恶的皱起眉头。“生个孩子作威作福一年多了,早晚有你干活的时候。”“那还不是嫂子你这肚子不争气,”张娟拍着怀里的大胖娃,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要我说,安松不争气,你就该早点跟大哥再要一个,哪怕是个闺女哥儿的,长大了也能换笔彩礼钱。”“你瞧我家小梅,人没回来都叫年哥儿给送了东西来,这心里啊,还是惦记着我这亲娘的。”孙采荷看她那得意的样子就觉得火气蹭蹭往上冒,翻了个白眼,抱着脏衣服走了。她抱着一堆衣服在院里“吭哧”“吭哧”的洗着,心里却翻腾起来。
上回为了打发田大花,她去镇上的周记当铺借了五两银子,说好这月还,却不想,那当铺伙计欺负她不识字,利息翻了好几倍。如今她那五两银子没还上不说,还又额外欠了十两的利息。但是她说都不敢说。叶安松还在牢里,叶成海整天整天的不着家,要是让公婆知道她欠了这么多钱,肯定会让叶成海休了她的。她最近是愁的吃不下睡不着,眼看距离还钱的日子就快到了,可她连一两银子都还没凑够。正头疼,却听门口路过的两个村里婶子闲聊着:“村口那江家要盖新房啦,来了好些人呢。”“是嘛,年哥儿真是好命啊,这自打嫁了人,日子是越过越红火了。”孙采荷听的心头一跳,脑海里突然蹦出周在乾嘲讽她的话来。“你要是实在没辙,我教你个赚钱快的法子。你找个长得漂亮的姑娘小哥儿,灌些蒙汗药下去,跟人牙子讲好了,把人往车上一送,那白花花的银子不就到手了?”眼前突然浮现出叶安年那张清隽漂亮的脸,孙采荷心头一跳。 合谋家里开始盖房子, 时刻都得有人盯着,叶安年便和江竹轮换着去镇上。不过叶安年一个人,江竹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就叫他带着赵乐一起去,下午也不能回来的太晚,得赶在天黑之前到家。这天又轮到江竹去镇上, 叶安年则留在家里盯着工匠们的进度, 顺便做做晌饭。当初谈工钱的时候, 是按照天数算的, 晌午也不管饭,但张民匠之前帮他们装修过铺子, 干活儿又踏实麻利,双方又是熟人了, 叶安年看着他们晌午一个个抱着干馒头烙饼的啃,多少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便和江竹商量,晌午炖大锅菜, 贴饼子或者蒸馒头的时候多做些,叫这些工匠跟着一起吃。起先工匠们都不肯,张民匠更是带头拒绝,他们这些人出去干活儿,如果不是跟主家谈好了管饭, 晌午是不会吃主家东西的。但架不住两人一顿劝, 叫他们可以继续自己带干粮,但可以一起盛菜吃,若是有人干粮不够吃, 也可以跟着吃点贴饼子、馒头啥的。这样一说,张民匠才勉强同意了, 却也是叫那八个工人都自己带够干粮,不要想着占便宜。九个人干的很快,打地基、垒墙、立柱子、几乎每天能都看到明显的进度。叶安年早上送走江竹之后,就进屋做了一会儿木雕,看着快晌午就开始准备炖大锅菜了。大锅菜做起来简单,土豆、白菜、宽粉条,还有连肥带瘦的五花,洗干净切块往锅里下,加上水,再放上油盐酱醋等调味料,把火烧起来,咕嘟咕嘟一炖就成了。要贴饼子就提前和好玉米面,用手团好面团往锅边一拍,一个挨着一个的拍成一圈,等菜炖熟了,饼子也跟着熟了,还被熏进了肉和菜的香味,一面是脆锅巴,一面是软饼子,就着菜吃香的很。他这边忙活着做饭,院里工匠在叮叮当当的干活儿,福崽和丁秋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跟着石头一起去割些干草给兔子做贮备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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