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打算。”叶安年道。他说的直接,倒是卫之淮愣了一下。“哈哈哈哈”卫之淮笑起来,“好。既然如此,不如本宫给你一条路。”叶安年:“什么?”“你跟了本宫,帮本宫拿到那圣旨。将来本宫登基,就封你为后。”“咱们东陵国,还从未有过小哥儿能坐上这个位置。到时候,本宫的所有后宫都归你管,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想要这些。”叶安年拒绝的干脆。卫之淮面上的表情一顿,一双眼睛顿时凌厉起来:“那就只有死了。”他抬手摸上自己脖子上缠的厚厚纱布,一圈一圈的解开,露出下面被针线缝合后,还依旧渗着血的可怖伤口。那道口子就在他的脖颈右侧,虽然不算太大,但很深,差点割断了他的喉管。看得叶安年呼吸一窒。“江声晚干的。”卫之淮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把纱布缠回去,“本宫差点死在他手上。”“你觉得,本宫会放过他吗?你跟着他,到头来会有什么好下场?”叶安年藏在袖中的手蓦地攥紧了:“他怎么样?”卫之淮将纱布缠好,看着叶安年,勾了勾唇:“应该,快死了吧。”一霎那,叶安年控制不住的心脏揪紧,瞳孔皱缩。“他体内的鸩毒发作了,背上又挨了鬼鞭夜姬的鞭子。啧啧啧,那骨鞭上都是坚硬的倒钩硬刺,挨上一下怕是要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叶安年蓦地握紧了拳,他垂下眼帘,掩饰自己眼里的情绪。片刻后,再看向卫之淮又是一副淡然的样子:“我答应,殿下说说条件吧。”他可不相信,自己只是嘴上答应一下,对方就相信了。“你倒是痛快。”卫之淮道,“就这么抛弃江声晚了?”“殿下方才还劝我,我现在答应了你,你又不信了?”“你不是那种绝情之人。”卫之淮断言。叶安年点点头:“所以,我答应你也是有前提的。”“把鸩毒的解药给我,放他一条生路,我就跟你。”卫之淮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默不作声的打量他,像是在思考他话里真实性。“要知道,你如今在本宫的地盘,本没有什么资格跟本宫谈条件。但是……”“对,但你也不敢杀了我。”叶安年打断他,“至少在你坐上那个位置之前,都不敢。”“是啊,”卫之淮眯了眯眼睛,“江声晚就是个疯子。杀了你,他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本宫都会很麻烦。”“不过,你也很有趣。本宫想到一个不错的交易。”
他说完,突然拍了拍手。柳卓端着一个托盘,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走到两人面前,将托盘在小桌上放下,叶安年看到那木托盘上放了一个碗,碗里盛着半碗黑乎乎的不明液体。“这是什么?”他问。卫之淮没有回答,只是道:“你只要把这碗东西喝了,本宫就给你鸩毒的解药。”听到他这么说,叶安年却愈发怀疑了,但他面上不显,只是凑近过去闻了闻。这碗东西散发出一股酸甜中透着腥苦的味道,让他胃里顿时难受的翻腾起来。他脸色一白,迅速坐直身体,远离了药碗。卫之淮只默默在旁边看着,似乎很有耐心,等着他的决定。“这是我煮的酸梅汁,”柳卓朝叶安年笑了笑,“不过里面加了红花和一点麝香,味道应该更好吧。”叶安年心中猛地一沉,就听卫之淮悠悠开口;“你既然决定跟着本宫,总不能还留着江声晚的孽种,你说是不是?”“又或者,你想要解药救他,总得付出点什么。打了这孩子,也算是一命换一命了。” 入太子府叶安年下意识把手放在小腹上摸了一下, 那里还是平坦的,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回想他两次见卫之淮的种种,他断定光凭表面上看, 卫之淮是不可能知道的。难道是柳卓?或者白鹤斋里有卫之淮的人?不对,他双眸暗了一下。上次在法源寺时,卫之淮趁机拉过他的手腕。“看来你已经想到了, 卫之淮含笑看着他, “不错, 就是在法源寺那次。本宫略通医理。”事情发展到现在, 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料。叶安年深吸了口气,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看了一眼桌上盛着酸梅汁的碗, 皱了皱眉:“我不爱喝这东西,不如殿下换个法子吧。”卫之淮拨弄着手指上的白玉扳指, 挑了挑唇:“行啊,你不想喝这酸梅汁,那就陪本宫一夜。”“没想到殿下有这种喜好。”叶安年的眉头拧的更深, 眼中的厌恶已然掩饰不住了。“本宫不介意,”卫之淮一双眼睛泛着精光,“你若是乖顺,本宫会考虑温柔一些,兴许这孩子还能保住。”叶安年听着他的话, 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十分不适, 恶心的感觉像是湖里腥臭的水草,将他越缠越紧,无法呼吸。“唔……呕……”他终于忍不住干呕起来, 即便他什么都吐不出来,但胃里的痉挛让他的脸色迅速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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