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安九一剑刺了个对穿后,他的心脉便出了问题,虽然最后勉强保住了性命,但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确实已经不适合剑修一道。这个诊断一出,安云歌整个人都快疯了……他的目标可不止做个剑修,他可是打算将要整个万衍剑宗收于囊中的,现在哪儿能接受这个结果。周长老也差点儿疯了,他好不容易收到个资质好,灵根也是单一灵根的弟子,本是对他寄予厚望的,这才开心了没两天,就被安九一剑把美好未来给戳破了。师徒俩谁都无法善罢甘休,叫来司玄夜后,便要求他立刻将安九定罪,交由他们善赏司处置。司玄夜听了周长老的述说和述求,又检查了安云歌的伤,确定他确实是被安九刺伤的,一时也没了声,周长老死死盯着他,等了半天,却只等来司玄夜一句‘再议’。这一议就议了三天,司玄夜回去后,也向安九了解了具体情况,得知是安云歌主动出言挑衅后,那心就更是彻彻底底的偏了。眼前的小孩儿还乖乖巧巧的站在他面前,对他认错,“师父,我没有杀他,我听你话了,不会乱杀人的。”司玄夜心底一片柔软,觉得自己小徒弟真的很乖。……如果现实世界的安九,也能这么乖巧听话,就好了。想到这里时,司玄夜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他们本就在溯世镜中,如果能顺利找到溯世书,得到它的认可,那改变现实的安九,也不是没有可能。从这一刻起,司玄夜对找到溯世书的渴望更强烈了几分。而且他也已经想好了,从哪里开始找起,溯世镜不是从金涛王朝出现的吗,那他便从金涛王朝开始找起,就算把金涛的皇宫整个儿翻过来,也一定要把溯世镜先找到。他已经仔细考虑过了,从这个切入点切入,还是比漫无目的,慢世界捞一个早已经作古的‘扶光君’靠谱。但在这之前,还是得先把眼下的情况处理了。司玄夜不觉得这事儿是安九的错,以安九与安云歌的恩怨纠葛,安九最后手下留情,没有真的要了他的命,已经是十分克制的结果了。他只是站在他的角度来看待问题,并不会过多考虑别人的想法,更何况这些人于他来说,并非真实。如此一来,他的偏袒行为,便引起了周长老的不满。“你竟说这事儿安云歌也有责任?他都快死了,你去还要他承担责任?这么说,你是不打算追责安九了吗?”周长老被司玄夜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司玄夜冷冷道,“不是不追责,只是不赞同将安九交给你处置。安九是我徒弟,由我来惩戒便好。”周长老冷笑,“你来惩戒?谁知道你会不会徇私?”
不,周长老已经在心中认定,司玄夜绝对会为安九徇私。“那你待如何?”司玄夜很是不耐烦。周长老却觉得心寒,“我待如何?司玄夜,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可还有半分作为宗主的公证严明?安云歌还是安九的亲哥,他却对安云歌下得去如此狠手,这样恶毒心狠之人,你却还要包庇?”“他这手段不算恶毒……”司玄夜忍不住为安九辩解,很快又把周长老气了个仰倒。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吗?其他旁听的长老也都有点儿听不下去了,虽然人非草木,他们或多或少,都能理解护短这一行为,但司玄夜这话可说得有些杀人诛心了,简直不把受害者当人啊。司玄夜却一无所觉,他们是不知道,如果没人护着安九,安云歌还会想要剥他的灵根,给他下毒,让他变回凡人,再也无法修炼。相比起来,安九只是刺了他一剑而已,会伤到他的心脉,也只不过是因为安云歌运气不太好……司玄夜想起现实那一次,安九也刺了安云歌一剑,可是受伤害更严重,却是安九。想到这里,司玄夜眸色更加冰冷……那一次就该找安云歌清算的,否则也不会出后面的事。可惜当时情况太紧迫,自己也走得太匆忙,才给安九留下了这么大一个隐患。周长老气了半天,又爬起来和司玄夜争辩,而这一次,几乎所有的长老都站在了周长老这一边,除了不表态的韩柊。无他,司玄夜对安九的纵容实在太过头了,没有人能接受这样一个是非不分的宗主,安九却把他们原本铁面无私的宗主变成了一个更注重私心的人,这对于他们这些下面的人来说,是极其不利的。“宗主,你若要这样包庇安久,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不服气的。”“对呀,难道您忘了,日月阁的前车之鉴吗?”“为包庇作恶的弟子,最后整个日月阁都覆灭在了仇家手里,而那仇家,便是那作恶弟子招惹来的。您是要让我们万衍剑宗,也步他日月阁的后尘吗?”司玄夜被吵地心烦意乱,“住口!我说了,除了交出安九,其他的条件都可以提。”他们拿日月阁来与万衍剑宗比,可日月阁那样的小门小派,怎么比得上已经是修真界魁首的万衍剑宗?何况安九也不是那作恶弟子,他不会肆意作恶,也更不能因此得罪林静渊那样的大魔头。……就算再退一万步,安九真因为失误而得罪了什么他得罪不起的人,但这不是还有自己吗?他是死的吗?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