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支撑不住……昏沉中,黏湿的长睫颤落一片阴影。萨缪尔一面喘-息,一面将打开光脑,迅速将信息发送出去。而后虚倚在墙边,望向昏迷中的雄虫。“修郁·诺亚斯……”低哑的嗓音碾磨过柔软的上颚,颤栗溢出。萨缪尔费劲力气伸手想要触碰这只的雄虫,可就在最后一刻,指尖却蜷缩了。半响,唇再次颤开。“再见。”“大人,您终于醒了!”修郁再次睁眼时,是在莫利的军医室。入目,就是亚雌那张迫切的脸。还没等他开口,伴随着眩晕感,一阵尖锐的刺痛就在精神海域中炸开。这是能量暴动后的显著特征。修郁头昏欲裂,手抚着额,长眉蹙起。记忆碎片不断拼凑,涌入脑中。洽奇利用精神类麻痹剂,导致他能量失控。他重伤了洽奇后,然后离开了基地,但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醒来?修郁气压低沉,“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开口的第一句磁性沙哑,又卷携着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性感,叫莫利一顿。当即联想到自己为修郁检查时,从他身上发现的暧日未痕迹。他神色微闪,“……您不记得了吗?”修郁盯向莫利。记忆紊乱,能量暴动后的第二个显著特征。当下莫利就有了定夺,修郁与多年前的那次能量暴动后一样,暂时失去了暴动过程中的记忆。可这一次,又是谁平息了大人狂暴的能量?莫利的脑中忽然闪过那封通讯落下的署名,是萨缪尔中将吗……?他望着修郁,“大人,是我将您带回来的。”“但我并不是第一个见到您的人。”他摸着手指,回答道,“有虫给我发送了关于您位置的消息,但不知道究竟是谁发送的。”莫利补充,“军校中各个势力的眼线众多,排查起来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如果查出来了,我会第一时间汇报给您的。”话已至此,也没有再询问下去的必要。比起这个,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调查。修郁抚着额,眼底浮出寒芒,“莫利,我需要你去调查一件事情。”“提取训练基地的药剂残留样本,分析成分、追踪源头。”是谁与洽奇做了交易,将针对他的药剂送到了洽奇手中。“是,大人。”莫利应答,目送着修郁离开军医室。而后掏出光脑,翻开了那条通讯。没有犹豫,手指点下了删除。微微一笑,“对不住了,萨缪尔中将。”“塔米亚”并未死亡,而是深受重伤被送进了军区医院。考核在即,一名少将却被不明虫重伤,甚至还是在军区的地盘上。这仿佛就是在挑衅军部的权威,瞬间引起了军部高层的重视。调查组再次被派遣下来,却迟迟抓不到主犯。因为那日,有星盗恐-怖组织闯入了军校,一通调查后,调查组矛头直接指向了星盗。而这个恐-怖主义组织的头头正是身负重伤的洽奇。不得不说,也算查对了。
修郁听着杰尼打听到的调查结果,缓缓勾了唇。不知道洽奇此刻是何感想,但总归怎么也不会想到最后是他自己虫坑了自己一把。“那一次航舰模拟实操,也是星盗弄出来的事故。军校果然潜伏进来了星盗,听我哥说上边要严查。”杰尼分享着情报,丝毫没有注意到修郁愉悦的表情。“对了,我哥说你要他查的东西他都查好了。”杰尼旁敲侧击,“修郁,你让他查了什么?”听到这话,修郁眉眼微动。片刻后他眸色渐深,缓缓微笑,“一些宠物的饲养记录。”杰尼摸不着头脑,索性停止话题。屋外已经被夜幕笼罩,两虫爬上自己的床铺准备入睡。当晚,修郁的海域就开始自主修复,零星的记忆碎片逐渐回闪进梦境:“不。”“不要。”呜咽黏腻。喘-息分明,虫影不断瑟退。他掐着雌虫脖子,手下的抚弄冰冷又粗暴。为什么胆怯,不是你自己送上来的吗?现在却又要逃走?说不出的躁意令狂躁的能量更加汹涌,他盯着雌虫的唇,饱满的唇珠如水纹波动,而唇下的那点小痣正不知羞耻地轻浮摇曳。不是很擅长吗?那些千方百计引诱虫子的手段,顶着湿濡通红的眸子,撒着娇呜咽,然后勾搂住雄虫的脖子请求享用……还不够呢。为什么不再努力一些?躁意疯长。他舔舐过小痣,发狠地咬上雌虫颤栗的喉结,不顾对方的恐惧……“噗嗤!”触角狠狠刺穿雌虫的肩胛,那里是毫无保留的骨翼,雌虫臣服的象征。鲜血滴答滴答,在地面渲染出一朵艳丽的花。“啊——”雌虫痛苦悲鸣,一瞬天旋地转。小巷的月色、空旷的施建基地,骤然重叠。最终,都凝聚在那枚随着律动而晃荡的唇下痣上。呜咽不止,痛苦中夹杂着心跳的频率。“生蛋。”他听见那只雌虫哭着道,“给修郁生蛋……”猛地苏醒。四周寂静无声,只有碾磨指节的动静。修郁半张脸都隐匿在黑暗里,叫月色也无法窥清他的表情。直到“叮”的声,光脑忽响,光源将修郁的脸上划出一道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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