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缪尔脊背僵硬,精神紧绷。“长官,您不介绍一下吗?”贯来磁性低沉的嗓音,叫虫窥探不出半分情绪。修郁看着他,淡淡勾起的唇角,却让萨缪尔莫名后背发麻。见萨缪尔抿唇不语,修郁的视线又垂落到,那根不识相的精神触角上。“文休的下属。”平平无奇的语气,却叫赫伯特听出了股危险的气息。后知后觉地,精神触角终于感到冰寒刺骨。顶着悬殊巨大的能量压迫,他猛地撤回自己的触角。然而却因为过于慌乱,能量竟忘记收回。等级越高,雄虫就对能量气息越敏感。赫伯特的能量信号充斥在萨缪尔的身上,甚至在他的海域周围萦绕。“……”像是所有物被沾染。修郁心情微妙,有些不受控的能量冲撞着理智的囚笼,在躁意的边缘即将破出。他忽然掠向赫伯特,“你叫什么。”两只雄虫的能量信号相撞,一方踩着另一方狠狠碾压。空气的撕裂中,赫伯特赫然在修郁的眼底,望见了翻滚的杀机。赫伯特感受到死亡的威胁——修郁·诺亚斯想杀了他。砰!下一秒,空气被撕裂。高度紧绷的海域本能自保,赫伯特的能量猛地失控!瞬间,以赫伯特为中心,s级的能量朝着危险源攻去。而危险源正是修郁。“赫伯特!”情况似乎有些失控,文休敛眉出声制止。然而,高阶级的能量爆发力迅猛。能量剧烈碰撞,最先受到影响的不是修郁或是文休,而萨缪尔。萨缪尔手肘猛地颤栗,枯竭的海域根本抵挡不住高阶级能量的波及。海域剧烈刺疼,他唇色苍白。然而赫伯特哪里知道,萨缪尔的海域受损。失控的能量疯狂炸裂,只想摆脱修郁恐怖的压迫!“啪!”餐盘被能量震碎。修郁的余光将萨缪尔苍白的唇,以及对方颤抖着手护住孕腔的动作,收入眼底。即便如此痛苦,这只军雌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又或是以这种笨拙的方式保护蛋,也不肯向他、向任何虫示弱。修郁眸色渐深。无论是在军校、还是在被封锁在n671星,当他无情地对待萨缪尔后,萨缪尔似乎总是在他面前维系他那点可怜尊严……修郁从来都是旁观者,旁观这只军雌的悲惨与痛苦。现在似乎也是如此,他挪开了视线,评价着赫伯特。“不自量力。”紧接着,将足够碾压一切的能量朝赫伯特压制而去。赫伯特海域震荡,疼痛不已。而修郁却漫不经心地走到了萨缪尔的身旁,五指更为散漫地,撑扶上萨缪尔的椅背。这是种类似于掌控的姿态,既像对赫伯特的嘲讽,又像对所有物的占据。
就连文休,也是如此认为。可萨缪尔眼底却闪过错愕。他虫难以察觉的能量,如同身后强有力的臂弯,将他包围屏蔽了赫伯特的能量波及。“……”决然的心脏此刻憧憧起来,萨缪尔掐紧了掌心。修郁却半弯了腰,视线流连在他不安滚动的喉结,薄唇靠近他的耳畔,低沉道,“教官,看虫的眼光似乎不太行。”先是他。后是这样一只雄虫。他眸色深深,问萨缪尔,“但比起这个,你还要坚持到什么时候呢?”为了护住那枚无法存活的蛋。这只军雌准备坚持到什么时候, 寻求他的庇护,向他屈服呢。“……”修郁望见萨缪尔的表情,紧绷僵持, 却毫无退意。显然, 这是场拉锯战。军雌宁愿剑走偏锋, 依附平庸的雄虫, 也不愿再向他示弱半分。修郁掠眸,眼无波澜地,盯向那只被萨缪尔所依附的雄虫。再次感受到杀机的赫伯特,胆寒。修郁望着他, 手支撑萨缪尔的椅背。指节张力分明,难以察觉的气息笼罩下来。直至将赫伯特的能量信号, 彻底覆盖。但还不够。像是雄虫的劣性在作怪,深暗的视线顺着游离的能量,探入军雌脆弱后颈的深处。光滑的脊背。难以抑制颤栗的尾椎。往下, 是更加隐蔽的空间。修郁了解这只军雌的每寸,也知道该如何将对方, 从里到外标记上自己的能量信号。然而他没有动机。撑扶椅背的指尖微顿,修郁支起身。眸色逐渐清明,他理智地收起了掌控的姿态。“长官,总是出乎我的意料。”笑意未达入眼底,修郁低沉道,“不知道该说萨缪尔上将过于喜新厌旧,还是行动力过□□速。”才解决了一个赛亚,又来了一个赫伯特。如同当初面对他般, 军雌费尽心机、慌不择路。只是这次不同,他仅仅是为了那枚蛋。“我的行动不需要任何虫的评价。”如果不是修郁的突然出现, 或许他早便与赫伯特谈好了。萨缪尔敛眉,冷肃道,“更不需要我的副官来干涉。”局面过于难看。他强硬推开座椅,脱离了修郁的能量范畴。在修郁的眼皮子底下,径直走向难堪的赫伯特。“赫伯特阁下。”萨缪尔看着这只狼狈的雄虫,竟勾唇微笑,“您的确做到了。”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