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药剂洒落在地的瞬间,萨缪尔心脏近乎骤停。看着萨缪尔异常紧张的模样,修郁就能猜到这大概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已经慌不择路,并且剑走偏锋的虫子,能有什么好招。这只军雌某种方面,将他的理智挑拨得细如游丝。“你需要那管东西。”修郁拿着眸子掠他,冷淡质问,“那是什么?”萨缪尔脸色发白,却抿唇不语。“能够缓解阻隔剂带来损伤的药剂?”见军雌不回答,修郁再次出声。手指不轻不重地敲了下操作台,修郁的耐心有些殆尽了,“除了直接的能量修复治疗,没有其他办法能够缓解阻隔剂带来的损伤。”“除非你弄到了快速补充能量的药剂。”修郁没有理会萨缪尔变幻的神色,接近理性陈述,“现有快速补充能量的药剂,最主要成分都是玛咖氨酚。”玛咖氨酚成分的上瘾性,以及损害性都极强。修郁眉峰冷硬紧锁,这只军雌是在找死。他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看着萨缪尔痛苦蜷缩的手指,无法抑制能量,如同被崩裂的游丝般的理智,躁动失控。瞬息之间,无孔不入的能量充斥了整个舱体。在这个逼仄狭小的空间中,侵略性极强的能量将萨缪尔束缚缠绕,逼得他无处可逃。“呜!”脆弱敏感的海域(位于大脑),如何受得了能量的如此碾磨。愉悦的痛苦,和自我厌恶的渴求,几乎要将萨缪尔割裂。他实在是太过敏感了。(没有身体接触)孕腔瞬间变得酸软,萨缪尔吊红着眼尾,差点瘫软在地。“……修郁,停下!”他想要制止,可无济于事。强烈的失控感,让萨缪尔感到恐慌。受创的海域已经不受控制了,连大脑都变得混沌奇怪起来。可即便已经开始意志不清,这只军雌也不忘护着孕腔。修郁眼似深潭,唇角勾勒出冰冷弧度,“萨缪尔,为了这枚蛋你可以丢掉性命是吗?”呜咽的军雌无法作答,但答案显而易见。眸中暗色淤积,修郁却仍旧如此理智清明,“你该知道,它存活不了。”雄虫近乎绝情的话,摧磨着萨缪尔的信念,让意志不清的萨缪尔几近崩溃。“不!它不会死的。”清冷眸中泛出水光,他哽咽着,试图凶狠一点,“……你想夺走它,你不能!”无法思考的大脑,只剩下不能让修郁要伤害蛋的念头。那点唇下痣无助又可怜地颤抖,被能量反复折磨的萨缪尔,激动后陷入怔愣。恍惚间,委屈的水珠争先恐后地从通红的眼眶中,滚落下来。他难受至极,哭腔黏糊,凶巴巴道,“……不行,修郁我要它。”“我要它。”萨缪尔的绝望冲破了水雾, 直抵进修郁的眼底。过于刚烈的军雌被逼上悬崖,在摇摇欲坠间,极有可能选择跳下。
修郁眸色晦暗, 停顿了指尖。他没有理由将自己的弱点保留下来, 再送至他虫之手。理智早已作出抉择。他注视着萨缪尔, 目光深邃平静, “这并不能只由你来决定。”话语间的深意,不言而喻。混沌的大脑犹如即将绷断的弦,萨缪尔颤着唇,脱口而出, “这不是你的蛋。”话音落地,气压猛地骤降。“不是我的?”修郁语气毫无愠意, 然而压低的眉峰,却叫虫本能地感到危险。极其冷淡的视线掠向萨缪尔的腹部,“既然不是我的, 那教官说说。”眼若寒潭,“这蛋究竟是谁的?”能量无声撕裂, 空间仿佛被泄了道口子,沉重恐怖的张力瞬间倾覆而下。狠狠压制着无处可逃的军雌,迫使对方直视自己的眼。“……”暗色淤积的眸子,叫萨缪尔猛地瑟缩了手指。他想避而不语,然而修郁却并不放过他。这只军雌实在是太会挑战他的理智了。无论是连夜逃离军校、千方百计隐瞒蛋的存在,还是准备揣着他的蛋投入其他雄虫怀抱……又或是现在,在不惜服用发-情阻断剂后,还想通过混淆蛋的身份来欺瞒他。他播下的种子, 他又怎会不知。这一桩桩事迹,都叫修郁的理智宣布告罄。掠着清冷得近乎破碎的军雌, 他道,“是那只不过a+的军医?”“还是那些被你约过的雄虫军官?”看着被逼得蜷缩进角落的军雌,修郁深冷了眸色,“总该不会是,像赛亚·康伯巴奇那样不知死活的虫子。”毫无温度的话,直接叫虫从尾椎爬起股寒意。修郁继续,“你的回答。”逼仄的舱体,沉默近乎窒息。时间分外漫长,终于修郁再度打破沉默。“萨缪尔。”低沉的声带颤动,将虫子的名字从软腭处顶出,“我再问你一遍。”被牵动的薄唇显得无情,尤其在卷携着惩戒意味的能量汹涌席卷,拨弄进军雌的海域时。伴随闷哼与呜咽,修郁冰冷逼问:“蛋是谁的。”这是个再显而易见不过的答案。两虫都心知肚明,然而却像场拉锯战,无虫愿意先低头挑明。修郁步步紧逼。“呜!不要……”萨缪尔猛地震荡了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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