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萨缪尔再次醒来时,脖颈忽然传来一阵刺痛。他被困于黑暗中,猛地摸向自己的脖子——那里有针孔的痕迹,像是被注射了什么药剂。萨缪尔蹙了眉,也管不了那么多。首要的是搞清楚自己被困于什么地方,又是被谁弄晕带走的。他回忆起在飞艇上发生的一切,星盗的战舰出现在眼前,然后是烟雾弹被投放过来。莫利军医扑向了他。而后他不知怎么忽然没了意识,醒来便出现在这里……萨缪尔正思索,黑暗之外忽然传出慌乱的嗓音。像是看押的虫子道,“被发现了,赶紧跟着撤离。”另一只急忙,“里边的那只军雌呢?”“管那么多。”虫子晦暗道,“上头又没说怎么处理,按照吩咐直接走就是。”萨缪尔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词。上头。体系内惯用的词汇。还未等他细想,不知道是那两只虫子又后悔将他留下,还是发生了什么。轰炸声猛地响起在萨缪尔的耳边。与其同时。孕腔突然剧烈疼痛起来。蛋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痛苦地在他的孕腔中四处乱撞。萨缪尔方寸大乱。下一秒便听见蛋崽止不住的啜泣。——痛痛,呜呜。——救救。伴随着轰炸, 浩荡的脚步声逼近。囚禁萨缪尔的门猛地被踹开,刺眼的白光瞬间充斥了整个废弃工厂。入目,是萨缪尔抚住腹部痛苦蜷缩在地的身影。“萨缪尔。”领队的修郁猛地沉了眉峰, 随即大步向前, 查看萨缪尔的状况。“呃!蛋……”萨缪尔满头冷汗, 听到修郁的声音, 本能地投去求助的目光。他倚在修郁的怀中,一手紧抓对方的衣领,一手捂住剧痛的腹部。焦急地告诉修郁状况,“蛋, 先查看蛋。”看着苍白的军雌,难以言喻的微刺感蔓延上心脏。修郁没来得及辨别, 在萨缪尔惊恐到泛起水光的眼中,伸手抚向他的腹部,将能量探测过来。孕腔的状态并不好。原本便严重受损过, 此刻更是疮痍遍布。呜咽着痛痛的蛋能量失控,被刺激的能量犹如一团乱撞的刺球, 疯狂攻击着孕腔,将孕腔穿刺得好似漏风的筛子。修郁当即传输进自己的能量,去安抚狂躁的蛋。而后蹙眉,盯向疼到几近晕厥的萨缪尔。快速询问,“发生了什么?”
蛋绝非无故陷入能量狂暴。萨缪尔半垂着眼眸,痛苦道,“有虫在我的脖颈处注射了药剂,或许跟这个有关。”闻言, 修郁指腹触碰上萨缪尔的脖颈,摸索着注射的痕迹。果不其然, 他摸到了隐蔽的针孔。瞬间,修郁冰寒了眸子。被触碰伤口的萨缪尔,却猛地震颤了下。疼痛的呜咽溢出。像是无助的小兽般,他蜷缩在修郁的怀中,将挂上生理性眼泪的脸埋进修郁的胸前。雌虫最脆弱的地方饱经折磨,比战伤来得更加难以忍受。萨缪尔深吸了口气,极力稳住自己的声线,“先救救蛋,修郁。”“它在喊疼。”修郁微顿了指尖,眼底闪过丝复杂。望着无故被牵连的军雌,他有了点隐晦的怜惜。“我会的。”低沉磁性的嗓音仿佛有魔力,温柔安抚着萨缪尔的情绪。作为一名上将,已经经历过各种痛苦残忍的磨练了,萨缪尔本来可以忍住。可不知为何,修郁此刻的温柔对待,让生理性的眼泪被赋予了情绪,啪啪直将修郁的前襟打湿。他死死咬着唇,不想在下属们的面前坦露脆弱的一面。然而下一秒,却有什么东西柔软地触碰上他的额头。那是修郁的吻。修郁强有力地安抚,“你和蛋都不会有事的。”而后冷肃地看向检查完毕的军雌,“通知军部,联系军区医院。萨缪尔上将的孕腔有异,需要手术。”“现在就过去。”修郁吩咐完,抱起萨缪尔搭乘上飞艇。没有检测设备暂时无法确定,萨缪尔被注射的究竟是什么药剂。但从孕腔和蛋的状况来看,初步可以判断是精神能量类的药剂。类似玛咖氨酚。修郁沉了眸,继续用能量安抚地蛋。——针针,痛痛。稚嫩的蛋崽用着贫瘠的形容词,形容着自己的疼痛。如果有声音,它无助的啜泣会叫他的雌父听了直接心碎。蛋崽知道不能伤害雌父,但是坏坏的能量完全不受控制,一直在攻击着孕腔。它又疼又委屈。——蛋蛋,坏坏。骂自己坏的蛋崽无助极了,直到修郁的精神能量将它全部包裹。柔软暖和的能量温床缓解了它的疼痛,它感知到这是自己雄父的能量。尽管蛋崽经常暗搓搓骂雄父是怀蛋,但此刻却本能地、孺慕地靠近修郁的精神触角。再靠近点。它忍不住去蹭,可怜巴巴恳求:——抱抱。修郁在萨缪尔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请求。尽管他的能量已经包围了蛋,身体也已经抱住了萨缪尔。但在一大一小可怜巴巴地攻势下,修郁还是将这个拥抱变得更加紧密合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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