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您今天也要加班吗?”研究虫例行询问道。他们的新任院长大概是个工作狂,已经差不多连续加班一个多月了。主要是科学院需要整肃清算的事务太多,以及还要打点与军部、联邦各方,甚至家族势力的关系。修郁也没预料到,忙碌程度竟会到如此。如果一早知道,这个烂摊子他也不会接手。他揉了揉眉头,再次查看了眼光脑。反常地,今天并没有收到萨缪尔的信息。萨缪尔是个足够贴心的雌君,即便回家他们很难对上时间,萨缪尔也不曾有过怨言。他甚至缺少了点任性。修郁看着光脑思忖了片刻,收起文件起身道,“今晚不必了。”他该照顾一下萨缪尔的情绪,尤其在怀蛋期间。修郁准时下了班,驾驶着飞艇离开了科学院。抵达住所前,他给萨缪尔编辑了条短信。然而当飞艇已经停落下来时,萨缪尔仍旧没有回信。修郁只当是对方在忙,通过瞳孔验证,进入了客厅。【欢迎主虫回家。】智能家虫照常欢迎上前,但客厅里并没有萨缪尔和崽崽的身影。修郁一面换掉制服,一面询问道,“虫崽和萨缪尔呢?”智能家虫回答道,【小主虫在育婴室睡着了,雌君大人在卧室。】尽管对时间感到一丝疑虑,但修郁还是点了头,走向卧室。门被推开,然而偌大的卧室仍旧没有半点萨缪尔的踪影。连床都是平铺整齐的。修郁微蹙眉,大抵是智能家虫的“情报”有误。他转身准备退出房间,可就在即将离开之际,房内忽然出现异响。细微的吱吖声打破寂静。修郁顺声望去,声音来源是墙角的衣柜,而衣柜门紧闭未开。“萨缪尔?”修郁注视着衣柜,稍感微妙。仿佛是回应他般,呼吸声骤然响起。修郁走上前,这才发现萨缪尔的光脑掉落在墙角。他掠了眼地上的光脑,重新将视线定格在衣柜上。“啪嗒。”几乎是瞬间,他一把将柜门打开。两双眼睛,从高到低猛地相撞。只见衣裳凌乱的军雌眼神迷蒙、脸色潮-红地坐在衣柜的空间里,周遭是从衣架上扒下来、散落在地的衣服。这些衣服被筑起,像一个小巢穴般将萨缪尔的半身掩埋。萨缪尔窝在正中间,手里还捧着一件衣服,送到脸颊旁,用通红的脸颊去摩擦。他犹如一只离开主人而不安,依恋筑巢小动物。修郁定睛看了过去,果然发现这些衣服都来源他……“萨缪尔。”
修郁滚动了喉结,微眯起眼。意识都有些不清的军雌,像幼崽般窝在满是雄虫气息的巢穴里,抬起懵懂又濡湿的眼睛,看着修郁轻哼了声。连喷洒出来的气息都是灼热滚烫的。“你似乎发热了。”修郁伸手去触碰他的额头,然而才触碰上肌肤,萨缪尔就猛地颤抖了下。“不要害怕。”他轻哄,将掌心触碰上萨缪尔的额头。果然,他的体温在升高。修郁试图分析现状,他隐约在雌虫生理书中,见到过这种情形。当孕期的雌虫得不到雄虫充分滋养,并长时间分离时,雌虫就可能产生类似于动物的筑巢行为,将沾染雄虫气息的物件用于筑巢。但筑巢行为发生的概率极低。这只能说明,萨缪尔的爱意过浓。大概是适应了修郁的手,又大概是修郁体温相较冰凉,混沌的军雌用绯糜的眼睛盯着他,一面蹭着他的手掌,一面伸出舌尖,不经意地舔舐过他的手腕。舌尖的温度37c。但粘稠的湿度却难以估量。修郁深了眸,手指从他额头滑向舌尖,拈起搅弄,“你很想我?”“……想你。”萨缪尔迫切地朝修郁伸手, 发软的身体直接踉跄进修郁的怀里。肢体贴合,空隙猛地被填补。满脸氵朝红的军雌,濡唇翕动, 将口腔中的热气叹慰而出。“修、修郁。”微凉的体温让他痴迷, 他费劲地支起身体, 双手攀上修郁的肩膀, 将脸黏蹭上修郁的脸,“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平日里难以袒露的委屈在此刻倾泻。修郁柔了视线,垂眸望他,“为什么不联系我?”“不想……”萨缪尔颤动长睫, 犹如幼崽般孩子气地抿唇,“不想打扰你。”修郁微怔, 几乎是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温度捂上心头。紧接着,他的喉结滚动, 声线染上哑意,“这么乖吗?”“萨缪尔。”“教官。”“你这么乖吗?”他的雌君太会勾-引虫了。修郁捏住萨缪尔乱蹭的脸, 热气伴着黏糊不清的回答喷洒在他虎口,叫他心烦意燥,想要做点什么。被钳制着的萨缪尔呜咽,难受地咬向他的虎口。然而筑巢期的身体过软,让萨缪尔像块刚出炉的、被捣烂的年糕,连牙齿使不上半点劲儿。虎口被咬得湿湿黏黏。修郁可以想象,还会有更加黏湿的地方。他想要一口将眼前的军雌吞下,事实上, 他也的确这么做了。只是吞变成了咬,修郁露出了牙尖, 克制着力度咬上了萨缪尔的脸颊。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