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为了对付科学院,才演戏放走洽奇,甚至还顺手将他也设计进去。现在和当初的情况不同,难不成修郁还真的是念旧情。正如洽奇所说他们有多惺惺相惜,才在洽奇即将被送上军事法庭前,帮他逃狱?萨缪尔既委屈又恼怒。他极少这么发脾气,挣开修郁的手,抓住了他的衣领。逼近,气得头都用力撞上对方的肩膀。修郁被撞得身体后倾,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他几时见过萨缪尔对他生气的模样,在以往的记忆里,萨缪尔总在隐忍迁就。“……萨缪尔,你在生气?”修郁微怔地看着军雌倔强的头顶,一股微妙又新奇的感觉占据了心头。隐隐中,还夹杂了点莫名的成就感。但这并不是该新奇的好时机。修郁克制着情绪,触碰上那截同样倔强,且正在表达愤怒的白皙脖颈。从后颈到喉结,轻抚摩挲。修郁低沉安抚,“我只是不想将你卷入其中。”“所以你就故意要我答应你不参与调查,甚至哄骗我乖乖休假?”萨缪尔抵着他的肩膀,用只有两虫能听见的声音道。修郁默认了。以萨缪尔的性格,如果不隐瞒,不顺势让他休假,那他一定会不顾自身安危,也要参与其中。可多芬那只老虫子,已经有对孕期的萨缪尔下手的先例了。一旦他知晓了第二枚蛋的存在,萨缪尔的安危就会变得更加棘手。他不能,也不愿让萨缪尔参与他的计划。“明知道在这种事上我不会妥协,你却总是拐着弯让我接受。”等他反应过来时,一切都成定局。萨缪尔失落了语气,他不喜欢修郁替他决定的态度。修郁总有千万种办法,让他在无意识中选择他想要的走向。尽管修郁是为了他好。“……”修郁知道这个时候该哄哄他,可尽管他安抚的动作越发温柔,但气氛还是直转而下。被挤在两虫间的崽子,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就是那个把自家雄父的光脑给雌父看的始作俑者。它睁圆了大眼,看了看雄父,又看向雌父。歪着脑袋,啃爪子,“饿饿——”它才不管自家雄父雌父吵架呢,小脑瓜子一想到香香甜甜的□□果,就开始疯狂分泌口水。“崽崽,吃!”崽子不合时宜的喊饿声,打破了僵峙的气氛。萨缪尔抚了把崽子的脑袋,终于抬眸盯向修郁,“我只问你。”他颤了下指尖,附于修郁的耳边,“你是不是因为记挂着洽奇,所以才帮他越狱?”“不是。”修郁斩钉截铁,沉沉地回视着萨缪尔,“我对他没有感情。”得到确切的回答,萨缪尔微不可察松了口气。“好。”“那我们就先不谈感情的事。”
至于之后的事,回家再说。萨缪尔将光脑丢进修郁的怀里,抱着啃爪子的虫崽转身走出指挥部。修郁接住光脑,看着萨缪尔果决的背影,笃定他的雌君并没有被哄好。因为没有证据扣留修郁,在补了个笔录后,劳伦斯便默许了萨缪尔带修郁回去。他观察到自家外甥脸色不怿,于是原本还焦头烂额的劳伦斯,在看向跟在后头的修郁时,表情瞬间就愉悦了起来。他双手抱臂,笑眯眯,“这虫啊,该认栽的时候就得认栽,哪管你多会谋略算计。”一路无话,两虫回到了住所。萨缪尔先给崽子清洗了乳果,然后让智能家虫将崽子带去房间照料。客厅清净了。修郁坐在他的对面,“你想要询问什么?”“的确是你帮洽奇越狱的?”萨缪尔也不想再绕弯,看着修郁,开门见山地询问。“是。”修郁没有再隐瞒,再次肯定了这个事实。准确来说,不是帮洽奇越狱,而是他放了洽奇。洽奇根本没有接触外界的机会,更别提传递消息。一切都是修郁的计谋,包括各地的爆-破事件。他知道萨缪尔接受不了这种算计,他的雌君是个道德感极高的军雌,于是各地没有伤亡虫员。“你为什么这么做?”萨缪尔紧蹙了眉,他以为洽奇并没有其他作用了。他都快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即将被处以罪刑了。难不成……“为了对付多芬?”除了这个,萨缪尔无法再想到其他更合理的原因。无论是作为教官,还是上将,萨缪尔都很聪明。修郁微微扬了唇,肯定了他敏锐的直觉。可萨缪尔却沉了神色,他忍不住担忧,因为修郁总是在剑走偏锋,他设的每一个局都令虫胆战心惊。他会不顾一切来完成自己的局,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在某种程度上,他和多芬一样,有着不折不扣的疯狂。并不显露,克制的疯狂。“多芬的事,不能交由军部处理吗?”萨缪尔暂时忘记了生气,转头担忧修郁的安危。修郁交叉了手指,像是一种考量。“太慢了。”他陈述道,“军部无法对付多芬。”那些只会按照规章制度办事的军雌,完全无法想象到多芬那样的疯子会使用出什么手段来。他们连雄虫失踪案都还没有告破,还在继续侦查中,如此落后多芬一步,又怎会抓得到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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