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想这些了,采茵轻声叫醒了姑娘。沈灵书睡得杏眼朦胧,意识到找到后便觉得浑身酸胀得厉害,尤其是褪那里,昨日个姿势太过荒唐,酸疼的她发软。“何时了?”她迷迷糊糊问,声音软绵绵的。采茵扶着她坐起身子,拿来浸润过水的帨巾轻轻擦拭着,“还早,姑娘,还来得及洗漱用饭。”沈灵书喉咙间“嗯”了声,坐着缓了会儿才清醒过来。采茵看着她脖颈间的痕迹,有些心疼问道,“疼么,姑娘?”沈灵书被她问的小脸羞红,急忙蹬着鞋下地走到菱花镜前,镜中的女子未施粉黛,只披着一层薄薄的鲛纱,星星点点的痕迹让她不可避免的想起昨夜,小脸羞得一红。“我去给姑娘选个偏高领的罗裙。”沈灵书心间羞涩,自顾自的低头浣洗着。她无法否认,眼看着陆执对自己越来越好,她又何尝不是一样。少女的心思一旦被撩拨,戳破了开,便如同那春水,绵延十里,缠绵不休。用过早饭,沈灵书带着采茵去给林老夫人请安后便随着林夫人上了马车,出门了。镌刻着“林”字徽记的香车随着辚辚之声,行驶在朱雀大街上。马车行至一半,有家丁匆匆在车窗处小声说,“三姑娘让人来传话,她有点别的事不用夫人来接了,晚些时候姑娘自会回府。”林夫人听了也不生气,有些习以为常了,她家窈窈要是何时听话了,那才是该让她担心了。林窈性情活泼,顽劣,自幼没少让她们操心,她的二姑娘簌簌倒是性子乖顺,只可惜被那场病拖得早早离她而去。林夫人想起已故的二女儿,脸色有些暗。沈灵书在江南的时候翻开医书,略懂些药理,轻声开口,“夫人累了,我去前边药铺给夫人抓些药,回去熬煮了您可好好安睡。”她模样生得乖,说起话来轻声细语,听得让人心静宁神。林夫人笑了笑,“书儿还懂医术?”沈灵书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笑了,“早年常常生病便自己翻看医书,便是久病成医了,我抓的药方也可请府中大夫看过夫人再用。”“无妨,我自是信你。你去吧,我就在路边等你。”沈灵书下了马车,带着采茵一同去前边不远处的医馆。她朝掌柜的要过了笔,坐在一旁奋笔疾书,思忖着用哪几味药,正低头写着,冷不防头顶上落下一道清冽的女声。“大夫,给我开点药。”“好勒,姑娘您这边登记一下姓名,年纪。”女子淡淡道:“云霜,年十八。”沈灵书笔尖一顿,赫然抬头,站在门口的女子身量高挑纤细,衣着破烂,有些风尘仆仆,可却丝毫掩饰不住那张漂亮的容貌。云霜逆光而立,纤长的手轻轻捂着小腹,睫毛蜷曲卷翘,漂亮的美眸呈着浅浅的淡金色,与大邺人的长相背道而驰。 心疼沈灵书看着那女子极为高挑的身形, 异于常人的瞳色,唇边一瞬朝采茵口型道“云霜”这两个字。那日祁大人简略的跟她说了一下,但是也没有说太多, 只是说七皇子陆澜在祁国为质的时候心里曾有过一个姑娘。后来陆执在和她聊起夏苗的时候提到过, 陆澜身为皇子要去,他和宰相府的四姑娘订亲了, 宰辅陪同圣人,那么陈家几位嫡子女也一定会去。起码,陈幼眠这位准皇子妃一定会在。沈灵书突然觉得,云霜此刻不该出现在大邺。云霜是祁国人, 能甘愿衣衫褴褛, 风餐露宿也要找来上京,她的目的只有一个, 就是来找陆澜的。可陆澜已经订亲了。沈灵书心头微微发烫,这件事她要尽快告诉陆执, 不过信鸽还在林府……她微微低头, 想尽快写完药方再上前去搭话。云霜孤身一人来到大邺,肯定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若是她能把云霜带回林府, 这件事便可从长计议了。可她奋笔疾书着,冷不防听见掌柜略带惊讶的声音, “姑娘,您这是中……”“闭嘴!”云霜突然愠怒,美眸瞪着掌柜, 食指指着他, “庸医!”说完身子便朝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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