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他分明是不把你放在眼里,明明你三令五申,不允许他接近浮灵教,还公然违背。”许明:“他既然能做出这种事,说明先前屡次勾结魔族,犯我乾巽之壁,也有他的一份。此等心头大患,不可不除。”裴述听许明怒骂,结结巴巴:“说、说不定并非如此,仙尊他,没有做任何干涉。”许明:“他要是做了什么,难道我们来得及收拾吗?”裴述被他吼得一愣,支吾半晌,说不出所以然。主母看向许明:“住口。”她抬指,按住腰间的雌雄双剑,语调轻盈,立时让许明不敢继续。主母:“述之,继续说。”裴述:“肃玺仙尊,受了伤。”他犹犹豫豫:“伤得不轻,实力远非先前可比。我在想,他的威胁已然减小,我等时不时可将解除蛊毒的解药……”许明:“裴述,你放肆!”主母没喊停,裴述只能继续:“况且,我观他这几年来从未有过杀心,对凡界生灵也多有爱护,说不定,没有我们想得那么危险。”许明:“你这番话,是想要把主母置于险境吗?你也知晓肃玺的传言,居然敢这么说。”裴述不理许明,目光看向不说话的主母。女修垂下长睫,似乎在思考。她孤身一人坐在高位,轻抚伴在身边的双剑。“他受伤了?”主母问,“伤得严重吗?”裴述下意识松了口气,主母问起,连忙答复:“不算轻,可能需要静养很长一段时间。”“那便是重伤了。”主母说。她低下头,目光落在身侧细剑,难得温柔。“你留在他身边。”她道。堂下哗然。许明更急:“主母,您要和他修好吗?这分明是不可能的事。”主母抬起头,眼底恢复坚定。她的目光冷若冰霜,扫视堂下众人,嘲弄般弯起唇角。“述之,肃玺若是死了,伏务必把他的尸身看住。”她道。丝毫不理睬神色各异的修士。“我要拿他,铸剑。”裴述立在雨中,目瞪口呆。而后,了然地长叹一声,行大礼。“是,主母。”主母在想什么,裴述隐约能猜到,却不忍细想。叶沁竹在想什么,苏长柒也能猜到。嘴上故作轻松,让他多活几日便可。但苏长柒能感觉到,眼前的女孩,真心实意不想看他化作枯骨。他苦恼于这份心意,不自觉胸闷。眼见叶沁竹因为他的话陷入愣怔,苏长柒改口:“无妨,他能看出我的情况,的确回天乏术。”叶沁竹:“你先别说话。”她随手往外拍了道符,保住药罐的温度。拎起裙摆,蹭蹭蹭来到苏长柒身旁,挨着他。叶沁竹:“不必担心,裴述教了我清洁术,我现在特别干净,一点灰都没有。”少女动作明快,若有其事地把袖口收拢,往上卷:“我缠着他教了我不少东西,给你露一手。”两只手从苏长柒身后探出,落在男子长眉两侧。苏长柒想躲,哪里躲得了,又被拉回,被迫忍着暖融融的温度。指尖的力道不轻不重,在真气会经过的灵窍处按压,疏通阻塞。赶在他的灵脉因为干涸内缩,进一步虚弱前,叶沁竹摸索着往内打入道灵力,缓慢移动至紫府,稳住震动的灵体。“怎么样?怎么样!”少女的语气重充满了炫耀,“我不错吧,有没有好受很多?”苏长柒的手覆在床沿上,原本死死地抓着沿边木板,此时稍稍松开些许。他感受进入紫府的灵力:“这一下,耗了你多少真气?”叶沁竹好容易耍个帅,又被揭穿,老不乐意:“别问,问了我们都不开心。”她气得用了点力,果然听见身下人没忍住,轻轻“嘶”了声。叶沁竹看他有力气喊疼,和苏长柒说正事:“你猜错了。”“裴述说没什么问题,你很强,好好静养,能把伤养好。”
苏长柒轻抚床沿:“他当真这么说?”“他应当会在一番纠结后,告知你,他医术低微,无法救治。或是更干脆些,坦言他不愿救。”苏长柒很了解裴述,且不提他体内的魔息,光是他对主母的忠心,就足以让他名正言顺地见死不救。只要放着不管,苏长柒必然会死,裴述只是旁观,并无罪过,也无需有什么心理负担。这是他会做的事。苏长柒:“或者,干脆开些安抚性的良药,送我一程。”叶沁竹闷闷:“您说对了。”“但在我的坚持之下,裴述屈服了,他说能治,而且绝对能治好。”苏长柒愣神:“你和他说了什么?”叶沁竹欢欢喜喜:“我说要是他不救你,我就自爆。”她看到男子惊愕回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她,笑眯眯地弯下身。“我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可是拼了命,你不能让我苦心东流。”“要是因为我,害得救命恩人身殒,客死他乡,我一定会内疚一辈子。不仅不能好好活下去,还会心魔缠身,早早被雷劈死。”叶沁竹说着,情真意切,像是下一秒就会被雷劈。少女散了发髻,松松垮垮地披着衣服,她穿着皎洁如月的白裙,眉语目笑的模样,倒映在那双满是平静破碎的眼眸中。苏长柒:“你……”他侧过头,不敢去看她:“那又如何,你知道我体内有魔息,光是医治灵脉,什么用都没有。”叶沁竹:“所以我来问你。”“裴述那副模样,是有把握的。他是庚辰仙府那边的人,不可能注意不到这点。但他依然对我立下承诺,就说明此局并非无解。”她的手离开苏长柒的肌肤,撑在榻上,压在他身边的空地,用身体圈起牢笼。叶沁竹低头,审视般看向苏长柒:“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故意不说能救你的方法?”夜已入深,窗外雨声依旧。害怕打扰到苏长柒休息,叶沁竹在里间,只留有最门口的一盏。其余灯烛,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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