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康用来遮身体的外袍是堆卷到一起,除遮住关键部位之外,其余拢在身侧,柳烟钰站过去之后,恰好挡住了外袍的部分。从两人的角度看去,便是胥康赤身裸体躺在榻上,而柳烟钰站在他腰侧,身子微弯探头向里。令人浮想联翩的一副画面。曾泽安尖细的嗓子扬起,发出一声“哎哟”。这等场面“触目惊心”,他消受不起。陈之鹤旋即脸色涨红。胥康是主他是仆,哪有仆从盯着主子的私密之事看个不停的?他还未及转身,侧眸望过来的胥康也看清了两人,以及两人脸上惊诧奇异的表情,自是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他眸色泛冷,声音低沉地吐出一个字:“滚!”两人麻溜地滚了。退到足够远之后,曾泽安不禁埋怨陈之鹤,“陈将军,都说了不方便,您非得进,这下好,打扰到殿下了。”他有些懊恼,止不定治到关键的地方,他们这一撞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殿下的病情。不由狠狠剜了陈之鹤一眼。陈之鹤尴尬得不行,脑子里不断出现刚才“触目惊心”的画面,嘴里喃喃道:“唐突了,确实唐突了。”柳烟钰仿佛不怎么受影响,她眼神一直盯着胥康脐中下三寸关元穴的位置,当他低吼“滚”字时,那里微微起伏,她蹙眉,指腹轻揉那处,“不许动。”针灸时是不可以乱动的。施针的是她,平躺的是他,可他不是肌肉紧绷就是情绪起伏。她边揉边告诫他:“针灸时勿动,这是治病,不可随意玩闹。”她还嫌他玩闹?胥康双眸暗了暗,身子恢复僵蛇一般的状态。细针稳稳下去。柳烟钰满意地直起身子,“针位准确有助于病情,”她俯视他的身体,“稍等片刻便好。”胥康一声不吭。柳烟钰并未离开,视线在几根银针之间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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