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狗缓过劲,捂着胳膊骂骂咧咧地爬起来,一把捡起掉在地上的刀,瞪着猩红的眼咬牙切齿地上前一步,“妈的,老子今天非得要废了你一条胳膊——”结果狠话没说完迎面就是一拳,鼻孔里piu地飙出两道鼻血,扑通一声又倒了下去。“艹。”陈俊一揍翻挡在面前的小弟冲过来帮忙,眼看着赖狗鼻青脸肿地倒在自己脚下,惊讶地抬头,一阵拳风袭面而来。“……”“喂!”余麦叫了一声。少年挥拳的动作一顿,有些疑惑地回头。帽檐遮挡下看不清这人的脸,就看到一截又白又精致的下巴,余麦提醒他,“那是自己人!”想到他可能分不清他们谁是自己人,于是学霸麦精准概括道,“打那些杂毛鸡!!”“……”整个战况明显顿了一顿。“你他妈说谁是杂毛鸡!!!”少年一愣,随即帽檐下目光一凌,飞快扫视全场,冲进战场开始大杀四方!战况瞬间扭转,陈俊一他们简直如虎添翼,一阵激烈的打斗过后,一群杂毛鸡抱着头,被他们碾在地上揍得嗷嗷叫,赖狗气焰全消,拖着两条鼻血满地爬。“他好厉害啊!”陈俊二蹲在那里,两只手撩起门帘叹为观止。余麦盯着那人的背影出神,余光突然看见巷尾呼喝着冲过来一群人!“陈俊一!!”陈俊一新仇叠旧恨,朝着赖狗的脑袋一通招呼,正爽着呢,听见余麦的声音抬头一看,气得狠狠踹了他一脚,“靠,居然跟我玩阴的!”乌泱泱十几个人气势汹汹地往这边冲,大概是发现赖狗他们情形不妙,手里还都拿着工具。这还不跑就只有挨揍的份了,陈俊二傻乎乎地愣在原地,陈俊一和余麦已经一个朝左一个朝右冲了出去!陈俊一抓起他弟的手,回头吼道,“都别打了!快跑!”余麦一把抓住少年正要挥出的拳头,“快跑!他们来帮手了!”这人对他说的话明显反应了两秒,扭头看见巷尾冲过来的人,反手抓紧余麦,两个人火箭似的冲向巷子另一头!余麦他们在前面撒腿狂奔,赖狗带着一群杂毛鸡和新来的帮手在后面穷追不舍,嘴上骂骂咧咧地要多脏有多脏。这群人平时在金石镇横行霸道,专门欺负放学后落单的小学生,时间久了,一群小混混真把自己当成了港片里可以为所欲为的黑|社|会,今天被几个平时根本看不上眼的小屁孩揍得满地找牙,一个个都急着找回场子,恨不得逮住后把人往死里弄。
赖狗的气焰又回来了,一抹脸上的鼻血,笑得得意忘形,“别跑啊!”余麦他们冲进隔壁十三村,陈俊一环顾四周,“分开跑!”他那些小弟呼拉一下分散进了小巷,赖狗盯准了余麦他们,一群人居然一个都没跑散。楼上时不时有人开窗探头出来张望,陈俊二被他哥拉着,身后追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小混混,吓得小脸刷白,颤声问,“我们去哪儿啊?”余麦手里拉着的少年就在这时回头看了一眼。接近正午,火辣辣的阳光从顶上照下来,叫人看不清帽檐下那张脸,只有那双眼睛,目光又冷又傲,凌厉得让人难以忽视,擦过兄弟俩的面颊落向他们身后。兄弟俩莫名一哆嗦,陈俊一舔了下还在隐隐作痛的牙根,脑子里不禁冒出一个念头:幸好这人是来帮他们的。余麦大脑转得飞快,抓着少年的手一紧,咬牙道,“跟我来!”十分钟后,余麦遛着赖狗他们狂奔出新村大门。十三村大门对面就是菜市场,午饭前这段时间正是最热闹的时候,狭窄的小马路上挤满了人和车,都是从厂区回来准备买了菜回家做饭的职工。这时四个人已经累得都没力气说话了,余麦刹在路边,一只手撑着膝盖看了眼身后火速逼近的赖狗他们,深吸两口气,一边哭唧唧地心想自己肯定完蛋了,一边憋足了劲,扯着脖子惊天动地地嚎起来。“抢劫啦!!!”“——b你小子给我等着!”“都给我蹲好!!”警察局里,年轻的片警一拍面前的桌案,指着说话那人吼道,石破天惊的声音震得左右两边的人都抖了一抖,抱着头屁都不敢放一个。红毛看他一眼,眼神有点发怵,低头看看自己老大,老老实实蹲了回去。房间里开着冷气,冰冷的白炽光从屋顶投下来,几位警察穿着板正的警服,一脸严肃地或站或坐,严厉的目光落在这群半大不小的孩子身上。余麦他们坐在旁边,同样看着蹲在墙角的赖狗他们。进了警局,这群嚣张的小混混才总算是消停下来,一个个灰头土脸耷拉着脑袋,想想又不甘心,时不时恶狠狠地朝这边偷偷瞪一眼。“说说吧,怎么回事啊?”老警察拉过手边的笔记本,镜片后面的目光十分锐利。余麦他们异口同声,“他们抢钱!”“……”当街公然抢劫,这可是要入刑的,老警察皱起眉,扫了眼墙角,低头在笔记本上刷刷做着记录,“抢了多少?”三个人又是异口同声,“一千六!”赖狗,“妈的张口就来?哪儿呢?老子抢的钱在哪儿呢?”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