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歇尔,“两组?”余麦的脸有点红,但是黑暗中米歇尔看不见,“一组和陈俊一金雅雯,一组和你。”他说完心跳突然变得很快,米歇尔沉默了片刻,沉声问,“为什么?”少年在不知不觉中暗生的情愫,仿佛隐藏在清晨雾里的一朵花,雾气时而翻腾时而飘散几许,花的香味淡而迷人,引得眼前的少年流连忘返,却始终窥不见其貌。余麦在黑暗中看着米歇尔明亮的眸子,咬着嘴唇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因为你和他们不一样。”米歇尔侧身慢慢压住他,“哪里不一样?”这下余麦彻底慌了神,心跳快得仿佛要跳出喉咙,“我,我不知道。”这声音听起来再逼下去人就要哭了,米歇尔重重地咽了口口水,浑身有些僵硬地倒了回去,半晌后无奈地吁了口气,“哥哥——”“米歇尔?”余麦茫然地扯了扯他的衣袖。米歇尔突然翻过身,用力把他抱进怀里,“好。”余麦愣了愣。“我只当哥哥的模特。”米歇尔说,“都听你的。”余麦搂住他的腰,开心地嗯了一声。米歇尔脱皮的样子把余麦吓得比连看了三部恐怖片还难受,接下去几天那管芦荟膏就没有从他手里消失过,晚上洗完澡要涂,早上起来要涂,中午吃完饭要涂,下午坐着没事边看电视边涂。米歇尔对此苦不堪言,又有点微妙地乐在其中,绷着脸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然后一天要洗八次澡。“你洗完澡我的芦荟膏都白抹了。”余麦噘着嘴熟练地单手抠开盖子,把浑身潮气的米歇尔往沙发上一摁,脚一抬,一屁股在他大腿上跨坐下来,又开始涂芦荟膏。米歇尔刚洗过澡的皮肤又热又湿,余麦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把那些脱下来的死皮一点一点轻轻揉下来,“还疼吗?”米歇尔看着他认真专注的样子,一只手捏着他的后脖子肉,轻轻嗯了一声。余麦担忧地皱起眉,在手心用力挤了一大坨。“怎么又在涂?”李奶奶从房间出来,看见后都无语了。“奶奶,他还疼。”余麦回头着急地说。“啊?”李奶奶赶紧走过来,戴上老花镜凑过去看孙子的胸口,“这都几天了,怎么还疼呢?芦荟膏是不是过期了?”余麦脸上的表情天崩地裂,“我们赶紧带他去医院看看吧!”米歇尔,“……”
医院当然是不用去的,折腾了余麦那么多天,连远在法国的亲爹亲妈都打来了问候电话, 米歇尔在周五的时候,赶在余麦用完最后一滴芦荟膏着急要出去买一管新的前,宣布自己的晒伤彻底好了,其实岂止是好了,那皮肤被余麦养得简直比刚出生的婴儿还娇嫩。下午两个人坐车回市里,早早地就到了店里,院门开着,院子里没人,角落里的添水滴滴答答。余麦站在门口叫了声白籁,纳闷地抬脚往里走,“门都开着,人去哪里了?”刚走到厨房门口,仓库那边忽然传来啊一声,好像是费朝的声音。两个人扭头看过去,余麦看着虚掩的仓库门,“费朝?是你吗?”过了几秒,费朝的声音传出来,气息好像有点不稳,“是我,我在找东西。”“哦,白籁呢?”余麦正准备走过去,被米歇尔一把拉住,他看了眼仓库的方向,“走吧,时间还早,我们去玩滑板。”“好啊,”余麦笑着点点头,回头冲仓库那边说,“你见到白籁跟他说一声,我们已经到了,就在广场那里。”仓库里,费朝胳膊撑着墙,额头搭在上面,艰难地咽了口口水,“知道了。”等脚步声远了,他笑了笑,目光斜睨向身后,“不怕被他们看见?”白籁手臂一紧,看着他皱眉闷哼一声,一脸坏笑地说,“小孩儿开窍也太晚了,我看着都替有些人着急。”“……变态。”费朝把脸扭过去,猛地被他翻过来,抬高后用力抵在了墙上。“这话应该我说才对吧?”白籁喘着粗气在他耳边咬牙切齿,“我当年可比麦子现在还小点儿呢。”这人的火气真是说来就来,费朝轻轻叹了口气,偏头将汗湿的额头和他的抵着,直勾勾地盯住他的眼睛,“今天还是不能接吻?”白籁的视线刷的落在他唇上,一秒后又赶紧移开了,恶狠狠地凶道,“咱俩什么关系啊,凭什么让你亲我?”费朝软声哄着,“那就不亲。”顿了顿,他笑了一下,“今天就这样?要不要先等等,我去厨房给你弄点海胆(注)?”白籁大声骂了句脏话,整个仓库顿时丁零当啷翻了天。广场上,余麦踩在滑板上,米歇尔牵着他的手慢慢往前遛。树荫下还算凉快,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余麦忽然兴致来了,想做个以前没做过的boneless。米歇尔皱着眉,松开他的手不敢走远,“小心你的手。”余麦嗯了一声,踩着滑板慢慢朝他滑过去,然后前脚蹬地,右手抓住滑板来了个起跳,“哎哟!”米歇尔一个箭步过去,手一捞把他搂进了怀里。滑板咕噜噜径自滑远,余麦哭唧唧地抬起头,“失败了。”“没事,再练。”米歇尔把手松开,轻轻抓住他的手腕捏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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