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歇尔站在余麦身后,他就连背影都看起来好难过,难过得像是被折弯的麦穗,无精打采地都快要垂到地上了。“哥哥。”他艰涩地开口叫道。余麦翻页的动作一顿。他抬起头怔怔地看着窗外,过了几秒,抬起手疑惑地揉了揉耳朵,红着眼眶低下头继续看资料。“……”米歇尔无奈地叹了口气,“哥哥。”眼前的背影突然整个僵住了,余麦刷的回头看了过来。他这一个星期眼泪都快流干了,这会儿眼皮肿得老高,他愣愣地看着米歇尔,半天说不出话来。米歇尔上前一步,抬手捧住他的脸,用指腹轻轻摩挲他泛红的眼眶,“不是幻觉。”余麦回过神,然后就像是慢动作一样,他把手里的资料轻轻放到桌上,转过身,抬起手,像是还有点不确定似的,生怕这个泡泡被自己戳破了,小心翼翼地搂住了米歇尔的腰。他全程都呆呆的,直到米歇尔用力把他揉进怀里,勒得他都快要喘不上气了,他才终于相信他真的来了。“不是幻觉啊——”余麦的肩膀颤抖起来,米歇尔闭着眼睛,眉心抖动,哑声在他耳边说,“我来了,哥哥。”即将二十二岁的余麦在2016年的六一儿童节这天,哭得像个真正的小朋友,他失而复得了自己最珍贵的宝贝,他的天空又完整了,他的世界再次运转起来,因为他的米歇尔和以前每一次一样,仿佛一束能够照亮他整个世界的光,终于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作者有话说:对不起,麦子好惨,但我写的时候一直忍不住在笑一群人直到余麦平静了些才敢慢慢围过去。这哭得简直跟天崩地裂了似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李思琪战战兢兢地递过去一包纸巾,“社长,擦,擦一下——”“谢谢。”米歇尔接过去,她原本正悄悄打量他,和他一对视顿时有点儿害羞地低下头,转身溜回了人群里。余麦背对着他们哭得都要喘不上气了,米歇尔抽出纸巾帮他擦眼泪,眼里含着温柔的笑意,“别哭了。”他在他耳边轻声说,“社长。”一声社长叫得余麦头皮有点发麻,脸蹭的一下就红了,靠在他肩上不好意思地把头又埋低了些。米歇尔轻轻顺着他的背,抬头冲一群人笑了笑。几个女生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李思琪抬手和他打了个招呼,忍不住试探开口,“请问你是不是——”余麦哭得根本说不出话,米歇尔牵住他的手,说,“我是他弟弟。”
李思琪心想果然!“原来你就是社长的弟弟啊!”一群人了然地互相看看,李思琪笑着说,“认识他三年老是听他提起你,今天总算见到本尊了!”“社长,你弟弟来了也不用哭成这样吧?”她抱着手臂调侃了一句余麦,大家对米歇尔热情地鼓了鼓掌,“欢迎你啊!”余光里,站在教室门口的寻铮似乎松了口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抓着资料的两只手反而渐渐用力起来,米歇尔搂紧怀里的余麦,皱着眉淡淡地嗯了一声。副社长张萱怡走过来,远远地伸着胳膊拿起桌上的资料,“这些资料如果没问题的话,我这两天就开始安排了?”米歇尔刚看到封面上的灵山露营外拍几个字,余麦突然从他怀里抬起头,抹了把眼泪,笑着对张萱怡说,“我们也去!”他哭久了透着鼻音的声音听起来奶呼呼的,一群人震惊地看着他,“你说什么?!”米歇尔笑了一下,余麦开心地牵住他两只手,偷偷在下面晃了晃,看着他的眼睛被泪光洗刷得很亮,好像已经看见了北京山顶美丽的星空,“我弟弟来了,我要带他在北京好好玩!”“……三年了啊!”张萱怡难以置信地倒退一步,简直可云附体,抱着脑袋发出激动的咆哮,“社长你的结界终于被破除了啊!”余麦,“……”【文贤桥上面看见麦麦牵着一个国际生的手?!】【什么国际生??】【一米九+,冷白皮,金色卷发,超级帅!!】【体育馆门口看见麦麦在台阶上抱着一个国际生?!】【我靠这是在玩什么spy吗??有人看到镜头了吗?快告诉我这是在拍摄!】宿舍门打开,三个人齐刷晒扭头看过来,梁哲汉手里抓着包纸巾,助跑姿势都摆好了,结果看见余麦抱着仓鼠玩偶,刷的抬起一只手开心地朝他们大声宣布,“我回来啦!”“……”整个宿舍安静了几秒,余麦蹦蹦跳跳地闪到一边,露出自己身后的米歇尔,“我弟弟来找我啦!”“你弟弟?!”“……”米歇尔打招呼的手抬到一半,一秒后脚边多了三个人抱着他的大腿放声痛哭。“弟弟啊!你总算来了啊!”梁哲汉抽着纸巾哭得最惨,“你再不来我们真的扛不住了啊!”张士凯抖出袋子里最后一颗糖,哆哆嗦嗦塞进自己嘴里。“你的手机是掉马桶里了吗??”顾深边嚎边打出一张九筒,手机屏幕噼里啪啦炸开一片烟花,胡了!他抱紧米歇尔的腿哇哇大哭,“这个星期的第一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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