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3点,房间被遮光性能良好的窗帘笼罩在一片令人心安的黑暗里。陶幸而迷迷糊糊的醒来,踩着软绵绵的拖鞋,顶着一头鸟窝似得乱发打着哈欠慢吞吞的从房间出来。
半闭着眼睛,陶幸而刚踏下楼梯,就被沙发上一团人影吓得大叫一声,魂都没了半条,白毛汗霎时爬上了后脖颈。
"卧槽!!"
沙发上的高大的人影闻声看过来,发出一声不满的咂舌音"叫个屁"
"操,陶蔺浓你有病吧!"惊魂未定的陶幸而听见了熟悉的嗓音,回过神不满的喊出来"你大白天不上班在这干嘛?公司破产了你躲在黑暗里痛哭流涕呢?"
"小崽子你会不会讲话"人影站起来啪的一声按开了客厅的灯光"叫谁呢你"
陶幸而被强光刺的眯了眯眼,不屑的撇嘴,嘟囔道"端什么架子"丝毫没有顾忌我们陶总的心情
陶蔺浓懒散的歪头,看向他的弟弟,把超过5位数的t恤当成睡衣穿的松松垮垮,白嫩的脚丫大爷似得踩在真皮沙发扶手上,嘴角抽了抽"拿下来,祖宗"
"你管我"满不在乎的无视掉哥哥的话,陶幸而蹬掉了另一只脚的拖鞋,两只脚踩上沙发,又懒洋洋的躺下去,舒舒服服的窝在了一边"找我有事?"
"陶杏儿儿化音连读你最近野够了吧"陶蔺浓无奈的开口,像是在斟酌些什么,语气没来由的有些慎重。
"拜托,我刚高考完啊"陶幸而翻了个白眼,用脚丫勾过来一个抱枕盖在脸上,闷闷的说"你好不容易留家里就是要和我说这些烦人的东西?"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
"杏儿"在外面呼风唤雨的狠角色就好像没有听见弟弟的冒犯一般,自顾自的软了声音"哥跟你说件事"
陶幸而闻言把抱枕缓缓的已开,坐起身直勾勾的盯着他,皱着眉。"有事就说"
"喝酒熬夜,哥就当你高考完放松"陶蔺浓的眸色渐深,放慢了语速"但这个"
陶蔺浓在手机上摆弄了几下,递到了陶幸而的面前。"不允许"
手机屏幕上,一水儿的顶级跑车,男孩嚣张的坐在正中间布加迪的前盖上,下巴微扬,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身后是本市周边山区出了名的死亡公路。
陶幸而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手机屏幕,又扫回他哥脸上,像是看到了一副平淡无奇的风景照,掀唇道"怎么?我可是成年了才开始玩的"身着宽大体恤的男生恶劣的直起身子,笑嘻嘻地靠近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轻轻地说"哥你呢?"
男人眼中划过一丝痛色,沉默了半响,苦笑道"杏儿,我还能管你么",语气却夹杂着往日他从不会带回家里来的狠戾。
"能管啊"男孩似乎对陶蔺浓周身沉重又哀伤的气息浑然不知,依旧天真烂漫的插着刀"但有些事,你也无能为力呀"
陶蔺浓抬眼,对上了弟弟无所谓到显得有些无聊的目光,似乎两个人的对话在他心里还没有抱枕的线头来的有趣。心一点一点沉下去,在外面见血都面不改色的人对这个男孩又一次的感受到了束手无策。
他长舒了一口气,沉声开口,"哥哥给你报了个选秀节目"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
"哈?"陶幸而乱糟糟的头发都表现出来疑惑"什么东西?"
选秀?什么鬼玩意,我哥终于被我搞疯了?
"不去"男孩不满的蹬了蹬腿,换了个方向躺着,只留出一个叛逆的后脑勺"你自己去卖唱吧,有病"
"这个由不得你"每天都在被弟弟捅刀的陶总心态调整的很快。拎着人后领子把他扯起来
"东西我给你收拾完了,换衣服,现在就走"
陶幸而挣扎了两下,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他翻了个白眼,将自己的领子从陶蔺浓手上扯回来"报酬呢?"
陶蔺浓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面前卷着一头杂毛的男生恶劣的眯起笑眼"我闲着也是闲着,去不去到是无所谓,只是这次,哥我听你话,我的报酬呢?你不会想白捡吧。"
"最近好热,你给我买个破冰船,我要去南极!"男生歪着脑袋,一脸得意。
半响,男人从唇角挤出一丝略显凶狠和等着看好戏的笑意"等你从里面出来,要什么我给你什么"。大手不由分说的按上陶幸而的后颈,危险的摩挲了两下。"现在,上去换衣服"
少年啪的一声拍开他的手,拖鞋故意踩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头也不回地喊了声"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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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打扮的人模狗样的小少爷特意给自己抓了个造型,在镜子前孤芳自赏了能有五分钟,两手空空的插着兜大摇大摆的走出家门。
陶蔺浓则是跟在身后咬牙切齿的帮这个祖宗拎着外套和两个大行李箱。
陶幸而转头看着司机殷勤的把行李接过来,皱着眉道"才两个箱子?那地方能买到东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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