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当机立断,迅速喊人把发疯护工的嘴巴捂住,拖了出去,因此周围很快就安静下来。然而,这场面令陈臻联想到早餐时几人提及的女孩,以及疗养院中流传的闹鬼消息。他不敢往深处想,更不希望听到诡异的声音,收回目光,深吸了一口气。
不过他在内心中忖度:所谓的鬼,和佛堂里的东西,似乎并不是同一个?
一个小时后,老人们一一起身,陈臻也连忙将老太太扶回轮椅上,不知为何,他觉得对方看起来更老了,满脸皱纹也不如平日柔顺,显出一丝古怪的狰狞。他隐隐感受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沉重感,仿佛坐在轮椅上的人已经死了,一动不动,但周围的环境不容许他思索太久,很快,另一行人步入佛堂,是中年男人、女人和几个年轻人,他们的面相和老人们有几分相似。
新来的这批员工们纷纷张望,怀疑这就是疗养院真正的老板和他的家人。
这时候,刘姨警告般盯着他们,示意加快速度,不许逗留。等他们把老人都送回了房间,逐一为对方注射药剂,恰好也到了午餐时间。陈臻着实没什么胃口,打包了一份盖饭,打算找个僻静角落解决掉。半途,他却听到有人争吵,越来越近,他只好急忙躲进角落。
“……让我走……滚……救命……”
声音不是同一人发出的,是一男一女,音色有些熟悉。陈臻轻轻后退几步,心跳诡异地急促起来,好像意识到自己撞见了不得了的场面。没多久,脚步声更近了,他屏气凝神,静静地看着。
走在最前面的是刘姨,后面是几个医护人员,他们扛着两个被白色床单包裹起来的东西,里面还在动,不断发出呜呜咽咽的声响。
刘姨还在不住地埋怨:“早就让你们多用点药……安神的玩意……要是它喜欢,别的就不用怕……”
陈臻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跟过去,这些人避开了可能有人经过的地方,拐到另一条小路,来到了祭拜结束的佛堂外。陈臻远远看去,只能分辨出他们将两个东西搬进去了,出来时却是两手空空。
那是——人吧?
这一瞬间,他感觉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微风吹拂,湿气重的时候连皮肤都有如沾了水,黏答答的,又冷。那些人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佛堂背后交谈,隐约能找到一点模糊的字眼,比如“活跃”、“时间快到了”、“压制住那些玩意”之类的。又过了十几分钟,他们终于停止交流,往大楼走去,没了人影的佛堂变回那个死寂的模样。
许久,直到陈臻手里的饭菜都凉了,他冷不丁抖了一下,回过神来,到底不敢凑近,也转身回到自己居住的房间。
之后一直忙到夜晚,就在陈臻琢磨今天的所见所闻时,刘姨突然召集员工,告知他们,原来今天和老人们一起拜佛的果然就是现在家族的当家人和他的妻儿。老板对突然发疯的护工感到十分不满,让人将他和那个闹事的女孩都送下山了,所以他们这些剩下来的员工一定要安分守己,别整天胡思乱想。
给了一棒子,刘姨也不忘分甜枣,说他们因祸得福,本来要实习满一个月才能转正,如今得了老板的认可,从明天起就是正式员工了,工资也水涨船高。
本来还有些担忧的人立马高兴起来,财帛动人心,如果不是为了高薪,谁会愿意待在偏僻的山里,没娱乐也没地方购物。陈臻听了也有些兴奋,不过这种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只维持到他被刘姨单独留下的时刻。
“小陈,是这样的。”刘姨包含深意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先前闹事的两人,好像都和你有些关系,你有没有,在他们身上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陈臻一愣,不知怎地头皮发麻,不自觉缩缩脖子,装作无辜:“没,没有啊。我和他们也不算很熟,就是聊过几句。”说到这,他又想要小小试探一下,“对了,我曾经听那个护工说,他在佛堂里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他将自己的特殊遭遇隐瞒下来。
刘姨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摆摆手就让他去休息了。
本以为事情告一段落,陈臻也打定主意,把那天偷看到的场景忘了,也许被床单包着的只是祭拜用的工具,会动也仅仅是他的错觉。有句俗话叫好奇害死猫,他只想安生过日子,也许攒够这段时间的生活费了,他就辞职,重新找合适的工作。
然而,安生日子没过几天,又有人出事了——另一个年轻员工似乎犯了失眠症,精神不振,某天清洗浴缸的时候一头栽了进去,幸好被人及时发现,否则就要溺死在里面了。
陈臻细心,过去探望的时候和对方多聊了几句。那人对他没什么戒心,觉得大家都是一起进来的,算是同伴,便偷偷告诉他,这些天他总能听到怪异的动静。而上午工作的时候,他弯腰擦拭浴缸里的污垢,感觉有谁在背后推了他一把,还打开了进水阀。他拼命挣扎,那东西摁不住,一阵就消失了,这才让他捡回一条命。
但他不敢往上报告,毕竟有前车之鉴,他怕被送下山,拿不到这个月的工资。
说实话,除了频繁做梦,陈臻倒是什么都没听到,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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