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诚的人,甚至很复杂,他的心里一定有很多秘密、很多苦楚。他用厚厚的壳子包裹着自己的心,用伪装来面对一切问题,坚强得不肯低头。唯有对秦骥,才卸下了所有的伪装,用最柔软的一面,去承接所有秦骥给予他的,无论是冷漠,抑或者是伤害,他都一并接纳。殊不知,不设防的他,才是最动人的。这样的他,只有秦骥见过,只有秦骥掠夺过,拥有过。上辈子的自己,可真是个恶劣的人啊。秦禹苍想。夏泽笙走近了,跟他道歉:“对不起,我以为你还要一点时间,就去买了些菜。”秦禹苍弯腰去接他手里提着的东西,夏泽笙反映了一下,才松开手。“谢谢。”夏泽笙小声说。“累不累?”秦禹苍抬手把他那缕头发理好,温暖的指尖从他耳畔滑过。夏泽笙愣了愣,看向秦禹苍,秦禹苍的眼神里含着的意思,仿佛能读懂,又似乎读不懂。累不累……没什么代指。只问他累不累。他不清楚秦禹苍到底是问他买菜累不累,还是问他这么客气累不累,抑或者是这样的人生累不累。于是过了好一会儿,夏泽笙才低声说:“不知道,习惯了。”从来不会求助,只是习惯了。习惯了一个人面对所有的困境,一个人忍受无数刁难,一个人舔舐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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