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看过,皆是一些商贾人家的小姐,听说还有些是朝官大人们家里的小姐,帖子应是递到皇帝陛下那儿去了。”
祁元啸闭着眼,不吭声。
松月也沉默了片刻,又说道:“商贾人家当中,倒确有几家小姐,在京中是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学识也高,王爷可要看看送来的帖子和画像?”
“不必。”祁元啸想也不想便拒绝了,“我常年在外,难道还让妻室独守空房不成?”
“但是王爷也不能不成亲呀陛下的几个兄弟中,只有王爷您至今连一个妾室都没有,您看睿王,除了王妃,侧妃都纳了快五个了”松月小声地劝道。
这时,兰月走了进来:“王爷,热水已准备妥当了,请王爷入浴吧。”祁元啸站了起来,对松月说道:“府里的事情有你和兰月操持着就行,至于成亲,缓后再说吧。”说罢便朝内室走去。
“是。”松月行了一礼,问道:“让奴婢们侍候王爷沐浴吧。”
“不用,我在军中随性惯了,自己来就行。你们去忙别的事吧。”祁元啸摆手进了内室,转身闩上了门。
内室中的大木桶中已盛满了水,白气氤氲。祁元啸褪去衣裳,露出精壮结实的身体。他身上几乎可说是遍布伤痕,刀伤、箭伤不一而足,最触目惊心的是他后背从右侧肩胛到左侧后腰的一整条狰狞伤疤。
那是前两年,新帝登基未稳,边境的东邑主动引战来势汹汹,他领兵讨伐,在战场上被敌将从后偷袭,大刀斜劈而下。这一刀虽未曾深入见骨,但等大败东邑后他被兵将们扶回营帐,那几十斤的盔甲上的甲叶都被鲜血染红。所幸他筋骨结实,因此并未伤及性命,只是留下了这条可怖疤痕。
他赤着身体跨进浴桶坐下,热水正漫到他的胸口,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闭着眼享受着难得的安宁与舒适。
沐浴过后,松月兰月自是已经准备好了膳食,侍候着他用过膳,他便回了书房。此次驻外,他发现当地军中有不少问题,他在驻地时已拟了改制草案,打算补充成正式奏报后呈给皇帝。直到夜深,他才灭了灯,到卧房中睡了。
地将它捕来,怎又说要放了?”
祁元啸直视着秦月镜的双眼,又收回目光,低下头去:“但凭娘娘高兴。”
秦月镜心里一紧。方才祁元啸的眼神,像是有许多话想要对她说似的,是她的错觉吗?
她截住自己的念头,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松鼠身上。她打开那布袋,里面有好几个松子,她拈了一个出来,从木笼的缝隙中小心地塞了进去。
松鼠在笼中来回跑窜,并未注意到那松果,秦月镜又用手指将松果往里推了推。这回松鼠被吸引住了,停下乱窜的脚步,两只小黑眼直直地盯着它。秦月镜抽回手指,松鼠便警惕挪着小碎步靠近,一把抱住那松果,往后退了几步,接着将松果抱到嘴边咔咔地啃起来。
许是那松果本来就是空的,它啃了一会,便将松果扔到了一旁。秦月镜看着有趣,又给它塞了两个进去。这回松鼠没再犹豫,迅速窜了过来抱起其中一个开始啃。它毛茸茸的身子紧贴着笼边,秦月镜没忍住伸出了指头,偷偷地摸着它身上的毛。
刚被她碰到时,松鼠似乎受了点惊吓,停下了动作呆立不动,但过了一会,也许是秦月镜实在温柔,它便又放松下来,专心致志地对付着松果。
祁元啸在她身旁一直站着,就这么看着她。从旁人看来,他似乎也是在看着笼中松鼠,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秦月镜身上未曾移开半寸。
他看到她的神情逐渐又变得欣喜了起来,她红润的唇带着不自觉的笑,眼神中也全是和善温柔。他的喉结难耐地滚动了一下。
而秦月镜一直看着那小松鼠,半点没注意到祁元啸热烈的目光。
直到松鼠吃完了那两颗松果,秦月镜才抬起头来,而祁元啸早已不着痕迹地移开了眼。秦月镜站了起身,将小木笼拎在手中。
知礼看看那笼子,又看看秦月镜,难过地扁着嘴:“娘娘,真要放了它么?”
“硬关着它,它也不会开心的。”秦月镜淡淡地应着,提步往外走,祁元啸不说话,跟在她的身后。
她走到一棵树下,将笼子放在近旁的石桌上,便要去开笼门。祁元啸连忙上前:“这笼子是我随手做的,木枝粗糙,娘娘别碰,仔细伤了手,让我来罢。”说着,他拉开了笼门,将木笼放到了地上。
可是众人设想的小松鼠从笼中嗖一下钻出,瞬间便噌噌上树消失不见的画面并未出现。
笼门开后,松鼠先是往口子处走了两步,头都探出笼门了,竟又缩了回来,抱起刚刚扔下的松果,像是要看看啃干净没有似的,又窸窸窣窣地咬了起来。
见它不出来,秦月镜便拿了一颗饱满的松果在手上,朝松鼠伸出手去,逗它出来。松鼠瞧见她手上的松果,便扔了爪里拿的,窜到她掌中去。秦月镜捧着它,小心放到地上,可它却不走,反倒安心蹲在她掌中。
秦月镜愣了,祁元啸在一旁笑了出来:“看来,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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