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关砚身后的裴云斯说,“我就说带你过来,会被人误以为拐带三好学生,你还不信。走,进去。”
包厢很大,有两组环形沙发跟大理石台,这一桌的人在唱歌,另一桌的人打起了扑克牌。
沈关砚略显局促,他没来过这种场合,被裴云斯领进来后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
他没靠裴云斯太近,怕别人以为他是裴云斯的情人。
沈关砚答应过傅岭南不动他身边的朋友,所以这次他把下手的目标放到了傅岭南朋友的朋友。
沈关砚刚坐下就有人凑过来跟他聊天,男人笑着问,“你成年了吗?”
沈关砚点了一下头。
周遭的音乐太吵,沈关砚也不怎么说话,无论问他什么,他只是点头或者摇头。
男人看沈关砚的气质以为他是裴云斯的家里人,说话倒是温和客气,“会喝酒吗?”
沈关砚摇了一下头,唇瓣被头顶的灯照得红润水亮,他抿了一下,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你喜欢同性,还是异性?”
这种场合如果换一个人这么问他,男人会以为对方在跟他调情。
但沈关砚这么问,可能只是单纯地好奇,或者是没话找话。
男人笑笑说,“我都可以。”
男人的话混合着动感的音乐,敲击在沈关砚的神经,搭在膝上的手指蜷了一下。
好半天沈关砚才开口,喉咙充血似的声音闷哑,“你……看我行吗?”
男人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地看向沈关砚。
裴云斯支在沙发上,手里抓着了一副牌,余光瞥见沈关砚跟人一前一后地进了洗手间。
认出跟沈关砚在一起的人是江勋,在这堆酒肉朋友里,江勋人品跟酒品都不错。
知道他不会欺负沈关砚,裴云斯也就没太在意,不紧不慢地打出一对二。
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亮了屏,裴云斯捞过来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示意他们把音乐关小些,然后接通了电话,“喂,岭南怎么了?”
傅岭南:“你现在在哪个包房?”
裴云斯:“问这个干什么?”
傅岭南稍冷的声音从那边传出,“我在‘wrangler’门口。”
裴云斯身体坐直了一些,脑子缓缓打出一个“?”。
这是出什么大事了,居然亲自过来找他?
一进洗手间,沈关砚抓着卫衣两边的衣摆就要往上脱。
江勋好笑地摁住他,“这么心急?”
沈关砚的脸登时涨得通红,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江勋赶忙说,“我是说时间还早,我们可以找一个舒适的地方。”
沈关砚把地点选在这里,是担心他出去了会被傅启卿的人劫走。
听出对方不愿意在这里,沈关砚僵硬地站在原地,心里不自觉生出退却。
他低不可闻地说,“对不起……算了吧。”
江勋以为在洗手间是沈关砚的癖好,如果是平时他一定不同意,因为这地方太脏了,让他一点办事的兴致都没有。
但面前这个人、这张脸实在太对胃口。
江勋温和地笑了笑,“这里也没什么不好,你做好清理了?”
这话听到沈关砚耳朵里,让他感觉更像交易,埋着头说,“……来之前洗澡了。”
江勋看了沈关砚几秒,慢慢品出一丝不对劲,“你第一次?”
沈关砚没说话,只是摇了一下头。
江勋却不信,用商量的口吻说,“这里条件太简陋了,润滑油什么都没有,你也没有准备吧?如果你很喜欢这种环境,酒店洗手间也可以。”
沈关砚明显感觉江勋的态度要比刚才更好,语气都透着十足的耐心,像是照顾他第一次。
是不是男人都有这方面的情结?
沈关砚虽然是男人,但情窍开得晚,他不是很懂傅启卿他们这种心理。
沈书雅一直要他多谈几个男人,沈关砚直到这一刻才认同她的说法,并且准备施行。
今晚这一次可能不够,他需要多跟几个人发生这种事,直到傅启卿不觉得他干净了。
沈关砚没回江勋的话,麻木地撩开卫衣,露出一截白到晃眼的腰。
房门在这个时候被人打开了。
清脆的咔哒声,像寂静山岭里踩断的枯枝,清晰入耳。
沈关砚转过头,房门口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沈关砚的眼皮抖了一下,头顶的吊灯似乎都摇摇欲坠起来,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傅岭南看着他淡淡地说,“很晚了,该回家了。”
沈关砚的眼皮又抖了一下,晃动的长睫像错乱的影子。
从他俩的对视与交谈中,江勋意识到两个人是认识的,因此沈关砚跟着傅岭南离开时,他也只是皱了皱眉,却没有阻拦。
沈关砚如同老化的机器,艰难地跟在傅岭南身后,思维停滞,大脑一片空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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