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与我们都会想到,你如此着急会对身子不利……”
“你知道我会着急,便不要事事瞒我,若有对策尽管同我理理清楚,我若真是个深闺妇人便也罢了,可我同你们并肩作战那么久,我不是根木头,我有自己分析辨别的能力。”
熙宁很是坚持,他的夫婿在前线作战,她嘴上并不多言,实际内心一直煎熬着,若是今日不能从他这里得个说法,她只会夜夜难眠。
“想要登上那个位置,便要能挨得住天下人的骂名……”
桑仕秾直面熙宁的眼神,他面对熙宁的时候很少有目光闪躲,“熙宁,君侯撑得住。”
“天下人的骂名——”
熙宁理了理额角的碎发,窦绾这一场诛心计,设计得确实巧妙。君侯方才送走了细君,这时候同独山国作战本就心有不足,熙宁想起他离去之时瘦削的身影,这会儿还要接受天下人的唾骂,他如何能撑得住。
熙宁只恨路途遥远,不若自己当下便想飞奔到他身边陪伴。
第98章
今日茶楼之中倒是热闹。
楼下唱戏听曲, 楼上说书笑骂。
二楼上最靠里面的雅座已经叫人大手笔包了下来。门口另有两位守卫,哼哈二将似的,将大门守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说书人的声音传得远, 只听见他今日的话题便是赵军大战独山国,息天子意图取郦下。
这可是现下最为热门的话题, 郦下城外五十多里的一座不大不小的城中,听客们一个个都仰着头瞧着说书人口若悬河,唾沫喷出三丈远。
“赵侯这边做了亏心事,他可是为了西旗马肯出卖大息之人,那攻打燕国的规划考虑之全面,叫那西旗王爷们无不拍手称赞, 甚至同赵侯结下兄弟情义,另亲自护送了千余匹良驹到那赵军军营之中,更有黄金万两买下他对夺取大息王畿的布局之术。西旗人都知道, 谁拿了这份布局图, 那取大息王畿便若探囊取物。正如人说的, 得此图者得——天——下!”
将下面人唬得一愣一愣。
立刻便有人开始交头接耳,“没想到啊, 这赵侯居然是这般做派,从前看错了他。”
“还不只这些呢, 据说那西旗王爷许了他高位,说是到时候同他里应外合,到时候共享天下盛世。”
“我可听说赵侯新娶得那个小君就是从西旗带回来的,想必就是那西旗王的小妹, 这是政治联姻, 比写在锦帛上签字画押要可靠多了。”
“还有这事,怪不得小君回宫之时肚子便已经老大了, 这不就是生养了个杂种么,西旗人脏得很,听说一直茹毛饮血。”
“嘿,这孩子得的这么轻松,谁知道那西旗王从中搞了什么鬼。”
那说书人在长案上狠拍了拍惊堂木,“要说此图有多神奇,那便不得不提赵侯身边那最大的助力,军师桓婴。此人乃是天生生人,出生便会识文断字,岁写出得文章已经将州试头名比了下去,只是到十岁的时候还未断奶……”
此言一出,众人哄笑起来。
下面便有人不阴不阳的接茬,“我道是什么功劳,原来是奶母从旁协助。”
正是这样真假参半的消息,叫人知一半不知一半,混淆视听是极厉害的,再添油加醋放上些荤段子,听得在场众人□□。
“另有一个姓邵的再加一个姓方的,这二人关系也不一般,那姓方的如今家中有妻有子,却很少回家陪伴亲人,就连赵军从燕地班师回朝也未同其妻见上一面,其妻在家中整日以泪洗面,几次到方家老宅催逼,那方姓小将终归是没露一次面。”
说书先生喝了一口茶水,“若问其中缘故,那便要去问问那姓邵的干下了什么好事。”
这些捕风捉影的说辞,加上先生欲扬先抑的套路,简直将所有人的视线都牢牢锁定在了他身上。
“二人在行军路上夜夜同榻而眠,且邵姓小将至今未曾婚配,只一味的念着他这位方大哥,还要同方家嫂子吃味起来,小小军营之中日日精彩纷呈,不由叫人摇头叹息,怎一个乱字了得!”
二楼雅间旁边一帽檐压低的冷脸忽而露出一抹微笑来。
这外面的世界,可真是有趣。
那人如今还未现身,也不知何时才会出现,可不要耽误了自己在此处听着说书先生胡侃。
自清早一直等到了午后,时间长到那冷脸的男子都闭目打起盹儿来。有续茶的伙计走过,男子伸出长剑一拦,“来壶雪芽。”
“好嘞。”
伙计急走几步回了堂后,重新沏了茶出来,一边走一边还听着说书人的段子。
这先生走南闯北,肚子里装着不知多少新鲜事。除了赵军的还有燕君的,独山国的。若你想听,也可以单点一场到那雅座里慢慢品,连息天子宫内的事人家也能说得头头是道。
只是这会儿众人对旁的不感兴趣,赵军正在那风口浪尖上,只要提起赵侯卖国,整场茶楼里都是满座,每日都能说出些新花样,日日不一样,他听得都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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