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得这么躲着嬴政么?没有第一次意外,便绝对不会有第二次意外!自己本可以和便宜哥哥兄友弟恭,情同手足的,现在倒好了,不清不楚,不尴不尬的……
成蟜没好气的道:“没空。”
男子也不觉冷场,竟十足自来熟的拉拽住成蟜的手臂:“成小君子,去嘛——去嘛——不会耽误小君子正事儿的。”
成蟜不愿意去见赵姬,若敖成氏是楚国的姓氏,赵姬和吕不韦是一个阵营,与自己根本不是一路人,若是华阳老太后听说成蟜和赵姬外戚走得近,岂不是白白丢失了华阳太后这巨大的靠山?
成蟜挣扎道:“蟜没空,嘶……你快放手!”
男子对成蟜拉拉扯扯,便在此时,“啪!”一声脆响,一只大手毫不留情的拍开男子,那男子吃痛,尖叫一声,踉跄了好几步,差点跌在地上。
成蟜抬头一看,是晋良将军!
晋良黑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妖娆的男子,摆摆手道:“拿下!”
“敬诺!”
黑甲武士一拥而上,直接将男子扣押起来。
“你们、你们是甚么人!?放开我!放开我!我可是吕公的门客!你么竟敢对我无礼?!”
晋良皮笑肉不笑的道:“你自己承认是吕公的门客便好,抓的便是你……带走。”
“放开我!我要见吕公!我要见赵太后!去哪里,带我去何处?!”
妖娆男子一路大喊,晋良似乎觉得他太过吵闹,冷声道:“堵住嘴巴,嚷得恼人。”
“唔唔唔唔唔——!!”
男子被堵住嘴巴,很快押解离开。
成蟜完全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只觉得手腕被拽的还有些隐隐作疼,公子无忌慢悠悠走过来,温和道:“成小君子,手腕没事罢?要不要找医士来看看。”
“无妨。”成蟜道:“多谢魏公子关心。”
“你到底是好心,”晋良走过来:“苦活儿累活儿都是我来做,人都抓完了没有?完了我还要去巡逻。”
公子无忌对晋良的抱怨微微一笑:“有劳晋将军了,都齐了。”
晋良摆摆手道:“那我走了。”
公子无忌对晋良拱手,晋良多看了一眼成蟜,那眼神别有一番深意,但一句话未说,转身离开了。
成蟜奇怪的道:“敢问魏公子,这是……抓的甚么人?”
公子无忌道:“奉王上之命,抓拿秦廷叛逆,惊扰了成小君子,实在对不住。”
他并不多说,又道:“王上还等着无忌复命,无忌便告退了。”
成蟜看着公子无忌匆匆离开,有些子奇怪,具体也不知抓的甚么人,到底是甚么由头,但成蟜并非是一个好奇心很重之人,尤其是在秦廷这个是非之地,好奇心害死猫,成蟜便没有多想。
成蟜接了小胡亥回来,刚回到屋舍,便看到有人在屋舍前面踱步,陀螺一般旋转。
“成蟜!你可回来了!”
是小舅舅公子文治。
公子文治拉着成蟜入内,成蟜道:“小舅舅,你昨日没事罢?”
“被你害惨了!”公子文治道:“你可不知,昨日不止你哥来了,我哥也来了!我早上才和他说自己身子不舒服,让他去学宫告假,中午便被抓一个正着,你说我惨不惨?你还笑?”
成蟜实在没忍住,道:“辛苦小舅舅了。”
公子文治摆摆手:“我不是来与你说这个的,出大事儿了,你知晓么?”
“甚么大事儿?”成蟜奇怪。
公子文治道:“昨儿个你走了之后,是不是遇到吕不韦了?他请你喝酒,还请你顽男人!”
顽……男……人……
成蟜眼皮狂跳:“我可没顽。”
“就是那个意思。”公子文治道:“昨日你才见过的十个嬖宠,今日……全都被抓了,已经砍了七个脑袋!都是不同的由头,听说十个都要大辟!”
他说着,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成蟜略微有些回不过神来:“王上的意思?”
公子文治点点头,压低了声音:“公子无忌亲自领命,还能是谁的意思?自然是王上。”
成蟜何等聪明,结合方才那妖娆的男子被抓走,瞬间明白了过来,嬴政怕是想要压制吕不韦,不给吕不韦拉拢自己的机会。
如此阵仗声势的大辟了十个门客,一来,吕不韦身边的人会有所忌惮,不敢横行霸道,这二来,也会给其他想要归顺吕不韦的人看看,这就是榜样,往后里谁还敢替吕不韦做事儿?
“啧啧!”公子文治感叹道:“王上的这心眼儿可是够小的,那十个嬖宠,昨日里不就与你喝了喝小酒嘛,也没干甚么,都要砍头呐!”
成蟜道:“这与我何干?王上恐怕是想要借着这次机会,打压吕不韦的势力罢了,我只是一个由头。”
“你当真以为自己只是由头?”公子文治恨铁不成钢的道:“你难道没看出来,王上是吃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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